第一百六十四章：怨歌行（1/2）

一朝歌舞荣，夙昔诗书犹。颓恩诚已矣，覆水难重谋。

自忆专房宠，曾居第一流。移恩向何处，暂妒不容收。

夜久丝管绝，月明宫殿秋。空将旧时意，长望凤凰楼。

七月长欢殿，七日长离愁。恩爱总难凭，羡煞双星偶。

经颜未先老，秋风团扇幽。誓言口无心，落花逐水流。

怨君情不在，蛾眉苦常皱。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愿得千杯饮，醉忆恩爱初。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心思念君王，龙体安康否，是否宠新秀，不闻旧人愁。

三千怯风流，明朝怨白首。回眸百媚休，独上旧时楼。

鸾殇月侧耳细听，忽的一阵心思翻涌，感念顿生，被如此哀怨缠绵，凄凉幽怨的歌声所感动，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小辰子亦是一片感动，不禁抬起衣袖拭起泪来。

这歌气空灵幽怨的，似要将黑夜的寂寞孤独唱尽，可是现在明明才值黄昏。婉约哀怨的，似要唱尽秋风多凄凉，可是现在明明正值春日。凄婉缠绵的，似要将冰雪消融，可是现在非冬，哪来的冰雪。

这歌，这声，他再熟悉不过……

这情，这意，他让他满怀万千……

这幽，这怨，叫他心思百转千回……

他凄，这凉，叫他恨起自己的狠心绝情……

这悲，这哀，叫他不禁落泪长襟……

这琴，这音，似风凄冷，似月清凄，似水冰骨，似夜孤绝……

“可是兰妃在晓风亭唱歌……”他的声音嘎哑起来。

“是的……皇上，兰妃娘娘从早上一直唱到现在，琴声亦是没有停下来过……”小辰子哽咽的回答。

前尘如梦，鸾殇月陡然间陷入深思。

“若以后皇上再敢冷落臣妾，臣妾便到御花园弹琴，一直弹到皇上回心转意，肯来见臣妾为止……”他日笑言犹在耳边唱响，只是一句笑言，却是成就了她今日……

鸾殇月全身颤抖不休“这首曲子叫什么？”

“回皇上话，这首曲子叫《怨歌行》，是兰妃娘娘所作，奴才听说，兰妃娘娘特为此诗，绣了一幅锦帛，长十尺，诗画相同嵌，哀怨缠绵至极。”小辰子哑声回答。

“怨……她也会怨吗？”那样一个清傲清倔的女子……是否他太过绝情，所以，致使她竟然如此怨极……

“奴才听长门宫附近的宫女说，那幅锦帛，兰妃娘娘绣了三天三夜，未进食，未喝水，未合眼，致使兰妃娘娘因为心思郁结吐血，上面血点斑斑悲极伤极。”小辰子见君王没有制止他提起兰妃娘娘的事，不由大胆起来。

鸾殇月陡然间握紧双手，心口熟悉的隐隐作痛，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晓风亭而去。

小辰子大喜过望，陡然间跟上君王的脚步。

独坐晓儿亭，斜倚晓然袭凉骨，哀怨之情向谁诉，唯向凉风抒伤情……

晓风吹乱了一头青丝细细，愁染深了一双黛眉幽幽，哀跃上了眸间百转千回自悲凉，泪稍晶莹剔透挂面颊，凄强扯嘴角颜欢笑，却是笑比愁深，愁比悲轻，悲不若伤深。

指尖红肿磨破了玉指青葱弹幽怨，血丝丝染尽雪白情弦诉深情，却是弦不断，情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