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半分温情(3/4)
要去就去吧!
男人跨大步过去,牵着自家爱人上楼,没好气的语气同时响起;“上去换衣服,惯得你。”
闻言,焉了吧唧的人突然之间跟打了鸡血似的,连走路的步伐都透着些许愉悦。
片刻,沈清穿了件羽绒服欲要下楼,陆景行冷声喝住某人开口问道;“你就这样?”
空着脖子空手出去?以为套了件羽绒服就能抵御一切严寒了?
“过来,”见沈清一脸茫然望着他,气的他险些是吐血三尺。男人在柜子里拿出围脖与手套,全副武装都配齐了才准许人下去。
凌晨两点十七分,沁园主宅前院内,有一男一女在昏暗的灯光下玩起了雪,全程、男人都只是淡淡的站在一侧,眸光始终跟随者自家爱人走。
而沈清、全程跟只撒了欢的小白兔似的,在雪地上这里踩踩,那里踩踩。
往年、每年初雪陪在她身侧的是另一人,而今年、一切都不同了。
雪景还是如往常一样,可周遭的一切都便了模样。
沈清未曾想可以在江城看见今年的雪景。
从未想过。
此时、医院病房内,沈南风坐在沙发前,周身透着疲惫因一直守在医院整个人也显得略微沧桑,此时、洁白的病房里,男人坐在沙发前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景,整个人显得有些孤寂与苍凉,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悲痛感。
他想起了沈清。
想起了在洛杉矶那些年的每一场大雪。
想起了他们大半夜在雪地里撒欢的场景。
想起了她的笑颜。
沈清喜雪,因严歌谣也喜欢。
而此时、沁园主宅前,某人站在雪地中央看着广阔洁白的雪景,只觉周身一片荒芜,即便陆景行就站在不远处。
就在前一天,初雪的前一天。
她将那个陪伴着自己多年男人的母亲送进了医院,此时、生死未卜。
如今、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这一切,如此的虚幻。
如此虚幻。
眼眶一热,一股造腾的情绪涌上心头,忽而之间,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转而,抬头,一切都止在了眼眶之中。
睹物思人,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啊!
夜空雪花飘,落地人心颤。
“怎么了?”男人站在不远处见她停留时间太久,迈步过来轻声询问,这一看,沈清含在眼里的泪水尚未来得及收回去,正巧被陆景行看在眼里。
男人心头一疼,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沈清这趟子泪水来的不正常,太不正常。“进屋吧!”言罢,陆景行负手在前先一步离开。他有情绪了,只因沈清这泪水来的太过玄乎。?而沈清,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走了两步见人未动,男人回首观望,压着嗓子问道,“想站到天亮?”
闻言,沈清动了动身子,反身朝屋内而去。
才进了屋子,陆景行伸手脱了羽绒服扔在沙发上,话语凉凉,“去冲个澡,去去寒。”
沈清转身进了屋子脱了羽绒服扯下围脖与手套进了浴室。
再出来,周身泛着热气。
这夜、夫妻二人从雪地回来已是临近三点光景,沈清冲了澡躺在床上许久才浅浅入眠。
直至天色近白时,沈清周身泛起了一层冷汗,热燥感再度升腾起来,伸手扒拉着陆景行隔在自己腰间的臂弯,这一闹腾,陆景行哪里还能睡。
伸手一摸,不得了。
退了的烧,又起来了。
男人险些气的捶胸口。
清晨天未亮便将南茜喊了上来,二人忙进忙出一清晨沈清烧才将将退了些。
即便如此,依旧不敢大意。
沈清生病,险些将陆景行磨得没了脾气。
再度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光景,陆景行靠在床边椅子上闭目养神,沈清微微掀开眼帘见,见此、稍稍翻了身准备起来上厕所。
才一动弹,陆景行便醒了。
不敢睡熟,怕沈清在有什么。
“要起来?”他问,嗓音带着疲倦。
“上厕所,”她答,话语无力,整个人恢复了昨日的状态,焉儿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男人闻言,大手一捞将人抱进了卫生间,伸出脚踢开马桶盖,就差替沈清捞起睡裙了。
“好了喊我,”将人放下去,陆景行反身出去站在门口,等着沈清召唤。
这日、江城被附上了白色,一场大雪下下来将整个城市都盖住了,掩去了那些或灰或黑的东西,留下的只是耀眼的白。
让人看不真实。
沁园的雪景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若是往年,清晨起来道路上的雪应当是被清理干净了的,但今年,陆先生特意吩咐,留着。
等自家爱人看过之后在动手清理。
路面上的雪、不可长留、一来是阻碍交通,二来是久留显脏。
上午时分,沈清依旧精神不济,陆景行进衣帽间找来一件厚实的毛衣替她穿上,一边动作一边碎碎念;“下雪天凉,多穿点。”
“昨夜就不该惯着你。”
而后、带着爱人下楼用餐,下楼时,沈清全程将眸光落在落地窗外。
早餐结束,沈清窝于落地窗沙发前看着外面雪景发呆,陆景行全程坐在旁边端着电脑处理公事,沈清起身欲要倒水,男人倏然将眸光落在她身上。
“去哪儿?”话语显得如此焦急。
“喝水,”她答。
陆景行闻言,起身,朝餐室而去,再出来,手中端了杯热水,搁在桌面上。
看着蒸腾的热气,沈清并未端起直接喝。
反倒是凉了一会儿。
许久之后,望着窗外的人呢喃道;“雪停了。”
男人闻言,侧眸、确实停了。
这日、江城的雪停了。
唐晚关键时期的二十四小时也已悄然走过。
沈唅最终哭倒在沈风临的怀里,而沈南风坐在一侧久久未能言语。
关键时期走过、近乎尘埃落定。
“虽说前期情况不大理想,但亲属还是不能放弃,你们母亲的情况在医学上的角度在说,不是最坏。”
这话,稍稍起了一些些安慰作用,但作用不大。
这日、沈南风与沈风临二人安排好医院一切,带着沈唅离开了医院,徒留护工与保姆照看,
茗山别墅,沈风临站在卧室内,靠在门后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烟,接连不断。
此时的他,说不出到底有何怪异之处。
沈清明明伤了自家母亲,沈风临明明纵容了这一切,他甚至无半分恨意升起,竟隐隐约约觉得自家母亲有点咎由自取。
这种错乱感,将他心里的平衡再度打破,让其在大脑里展开了一场恶劣的拉锯战。
这厢,沈风临进了卧室,秦用跟随,似是有话要说,沈风临看了其一眼,而后转身进了书房,将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
“我不明白,您将这一切告知南风用意是何。”秦用跟随沈风临多年,自他与严歌谣结婚,
他便存在,多年过去,在沈家,如同自家人一样。
沈风临伸手拉开椅子,尚未坐下去,听闻秦用此言,而后抬眸望了眼窗外洁白的雪景,许久之后才淡淡开口道;“亲情与正义之间的抉择而已。”
他说不说,沈南风又怎能继续待在沈家?待在沈氏集团?
这么多年,他培养沈南风花了多好心血?
又怎能让他白白流失?
“您是因为大小姐?”秦用再问。
“恩、”沈风临浅应。因为沈清、他所做的一切终究都只是因为沈清,即便是将这些事情告知沈南风也是因为沈清。
唯有发自内心的愧疚,才能让人长久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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