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所谓父女之间(4/4)
世人都说她沈清冷酷无情,可让她们看看沈风临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谁冷酷无情?
南茜端来一杯冰水,被她接起,一饮而尽,哪怕冰块冰的她牙根疼她都不在意。
她站在客厅来回渡步的模样显示出她此刻到底是如何心烦意燥,穿着拖鞋的脚丫子在路过那片玻璃渣时,没有偏开,而是毫不犹豫的踩下去,踩的咯吱咯吱响。
看的南茜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言语。
她怕极了,此时的陆太太比昨晚更加阴沉。
寡白的面容没有一丝丝血色,阴沉的眸光始终落在地上,穿着拖鞋在那边玻璃渣上来来回回,似是跟它杠上了似的。
期间,陆景行电话过来,沈清俯身看了眼,将手机扔给南茜。
她现在不适合说话,不想说话。
因她不敢保证说出来的话语是好还是坏。
南茜见此,吓得瑟瑟发抖,最终还是将电话接起,陆景行问起时,她毕恭毕敬回应他的问题,道是沈清还在睡觉,未起。
陆先生何许人?若是连自家佣人这颤颤巍巍的语气都听不出来,他岂不是白混了?
冷声问道;“怎么了?”
南茜看了她一眼,而后拿着手机转过身,半捂着听筒道;“早间沈先生来了,而后太太看起来面色不大好,又去睡下了。”
闻言,陆先生面色冷了半分,顺手收了电话,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哐当一声响。
这日、沈清情绪不佳,早餐未用餐,中午未用餐,晚上,她依旧不想吃,没胃口。
南茜见此,急了。
站在一侧道;“太太还是吃些吧!身体重要。”
沈清抱着毛毛窝在书房沙发上,放空思绪,看着窗外道;“昨晚风吹断的树枝可处理了?”
“一早便处理了,太太,”南茜面上带着急切,一整日不吃东西可要不得。
除了晨间那杯水之外,她在也没有什么进食。
就算此时吗,不是出于一个管家的职责,只是出于一个普通人,她也是心疼沈清的。
沈先生此行,足以看出她先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样一个女孩子,怎能让人不心疼?
“恩、下去吧!”她适时改了口,遣她下去,不想在有任何言语。
饭?不吃了、她晨间的火气到现在还没消散下去。
从早到晚,她一直在思忖改如何对付沈风临,对付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
“太太,”南茜在度轻唤了一声,只见他抱着毛毛微微调整了下姿势,并未有其他动作。
“我让厨房熬点粥端上来,您看如何?”她轻声询问。
未得到回应,最终还是转身去了厨房,再上来,手里多了碗清粥。
这日、沈清未进半粒米。
陆先生电话过来时,她依旧窝在书房沙发上,显得整个人食欲不振,神色恹恹。
听闻她语气不对劲,陆先生担忧不已,柔声问道;“睡到几点起来的?”
闻言,沈清有片刻震楞,沉吟了些许时候道;“中午。”
她撒谎,并不想让陆景行多问。
继而转开话题道;“训练结束了?”
“恩、”他浅应。
陆景行还想说什么,只听沈清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问,问到头上去了,问的陆先生又开始头疼了,坐在椅子上轻柔鬓角,头疼的厉害。
“你这丫头,最是知晓怎么让我难受。”陆先生微不可耐的一声轻叹。
沈清坐在一处瘪瘪嘴,抬手,驱赶着毛毛下去,自己则弯起身子曲起膝盖,将额头抵在
上面,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
“想我吗?”陆先生良久之后问道。
她沉吟片刻,似是认真思索了一番似的;“不想。”
话语中带着调皮。
“恩、不想便不想,西北结束我回首都,反正你这丫头也是不想我,我还回什么沁园,”陆先生笑着接她的话语,夫妻之间你逗我我逗你,难得的情绪。
“你去、你前脚回首都,我后脚就换新的,”陆太太语气傲慢,可此时若是你在她身旁,定然能看见她寡白的面色以及紧蹙的眉头。
为何会对陆景行隐瞒?只是不想他一直念叨而已,她现在,需要冷静。
“你在说一遍,”陆先生不悦了,整张脸都垮了。
哪里不知晓她是在逗弄自己,可这话听起来就是那么难入耳,换新的?那也得他同意才行。
“不、”陆太太果断拒绝。
期间,跳到地上去的毛毛在度跳回她膝盖上,却被她伸手赶下去,如此一来二去,蹦蹦哒哒的毛毛,打翻了南茜端上来的那碗清粥,沈清闻言,将脸颊从膝盖上抬起来看着毛毛,毛毛看着她,如此一人一猫竟然在静谧的空气中对视了起来,大眼瞪小眼,沈清满脸不悦,主要还是嫌它闹人。
小猫估摸着也知晓主人生气了,一本正经的蹲在桌面儿上看着她,眨巴这圆溜溜的大眼睛,雪白的尾巴在桌子上扫来扫去,萌的厉害。
“什么东西打翻了?”陆先生听闻声响问道。
陆太太沉默了片刻道;“回来抽个时间把毛毛送人吧!”
她又提及这话,但这回陆先生没生气,只因她说,“回来”抽个时间把毛毛送人。
意思是等他回去再说。
陆先生脑海中浮现出南城别墅,陆太太坐在床上与猫对视的情景,不由的轻笑问道;“毛毛犯错了?”
“打翻东西了,”沈清答,语气平静。
“让南茜上来收拾了,猫还小,难免有犯错的时候,”陆先生轻笑出声,用陆太太原先说过的话语来怼她,不久前,陆先生外出回来,指控陆太太对他还不如对只猫上心,陆先生说了两句之后,陆太太道了句“猫还小。”
今日、陆先生可算是找着机会将这句话还给她了。
沈清又怎会听不出他话语中揶揄,索性也就箴言不语,任由陆景行高兴。
这日,陆太太一整日的好心情毁在了沈风临手上,因着他的出现,让她整容未进一粒米,心情郁结一整日,可即便如此,傍晚时分陆先生电话过来的时候,为了避免他担忧,她依旧是耐着性子同陆景行聊了些许时候。
她从不知晓自己竟然也会有为他人考虑的时候。
她冷漠无情的心,终究还是在陆景行这里破了,正在一点点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