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序(1/3)
窗外是明媚和暖的阳光,不远处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闹个不停,隔壁家的大黄狗时不时吠上两声。
当这一切都逐渐远去的时候,颜久艰难的转了转头,看向泪眼婆娑的几个模糊人影,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努力辨识着这些人。这些几乎从她生下来就陪在身边的人。
正伏在床上抽泣的快要背过去的丫头是阿兰,颜府为数不多的一等丫鬟之一。颜久知道,她虽然叫阿兰,但却喜欢青色和大逆不道的艳红色。
一身夜行衣打扮的高大青年是阿淇,不苟言笑,平日里严谨冷漠,但颜久知道,他待自己最是心软。
半靠在他身上的青年是阿沼,与阿兰一样是个活泼不安分的性子,也最是粘人,童心未泯。
阿淇和阿沼是当初颜府老管家捡回来的婴儿,先天根骨不凡,打小就学了武贴身保护她。
阿兰,阿淇,阿沼,唔,三个人都齐了。
就少了……
颜久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罢了,到头来,也不能再强求了。
……
她闭了闭沉重的眼皮。耳边的声音忽然又清晰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舍得丢下兰儿……呜呜呜……小姐!”
听着哭声颜久有些悲伤,阿兰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呢,死活要跟着自己,给她说的好人家都不要。
眼看这大好年华就要过去了,阿兰往后一个人,真叫人忧愁。
这时候,门外有一个小丫鬟怯怯的来禀告:“小姐,姑爷就快回来了。”
姑爷?是了,那个人是颜府的姑爷,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当初的礼金没少给,礼仪也很周到,大红喜帕一盖就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人都艳羡她这个颜家孤女的好命。
但这些都不足以弥补那个人洞房花烛夜当晚就让妻子独守空房的羞辱。
而这空房一住,就住了四年。
十六为新妇,十九仍为新妇。颜久依然记得十九岁那年的中秋之夜,她独自一人望月伤怀,却没想到会被她夫君的某个死对头灌下毒酒。
那可是守卫森严的樊府呀。
这一年来樊家人遍寻良医,珍贵的药材进进出出,也阻挡不住她走向衰竭的生命。
真好,他们终于不用为了她再折腾了;而她,也终于不用再苦等那个等不到的人了。
真好。
颜久病态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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