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石头身世（3/5）

“仙女姐姐，你做的真好吃。”

甄明珠得意的翘了翘下巴，说：“那是，我多厉害啊。”没有人不爱听好话，甄明珠也不厉害，她扬着下巴得意的笑，引得小子儿都多看了她一眼，脸红了几分，随即低头赶紧扒饭。

甄明珠：“……你一个小孩儿，还脸红啊。”

她撑着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他们总是叫二郎，但是甄明珠估计这不是他的名字。

他们古代人起名字，也是太奇葩了。但凡是大儿子，基本都叫大郎，等孙子出生，又是大郎，但凡是当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基本都是唤作大郎。

甄明珠就想，那当爷爷的叫一声大郎，儿子答应还是孙子答应啊？

所以估计在外头，他们都有个正式的名字的。

“我叫二羊。”

甄明珠：“二羊？哪个羊？”

“咩咩叫那个羊，我叫二羊，我哥叫大羊，我还有弟弟叫三羊四羊……”

甄明珠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嘟囔一句：“那你咋不叫牛呢？听起来还威武些。”

二羊立刻看向了他家几个长辈，几个人都有点可疑的脸红。

甄明珠：“？？？”

二羊：“我大伯我爹我叔他们就叫大牛二牛三牛……”

甄明珠：“……”尴尬了。

不过，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微笑，说：“那你们家的名字挺好的啊，都是实实在在的动物。”

不然咧，还能怎么夸。

二羊当真了，高兴：“是啊，我姐姐还有妹妹他们都叫大兔二兔三兔……我奶说，叫鸡不好听，要不就叫鸡，能下蛋呢。”

甄明珠：“……”

我可真是……她微笑：“你们起名字还真是挺有特点的。”

二羊呼啦的大口吃面，不忘说话：“嗯，起名字好难的，我们家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个名字。不然就被被人抢走了。”

甄明珠：“？？？”

他说：“我们名字独一无二就好了啊，就我表弟，他叫石头，叫一声石头，全村五六个孩子，都不知道叫谁了。还有狗蛋儿，更是好几个……”

甄明珠一愣，说：“石头？小石头？”

二羊：“嗯，叫小石头的可多了。”

甄明珠想了想，倒是没看二羊，而是问李大爷，说：“大叔，我跟你打听个人。”

李大爷赶紧的：“你说。”

甄明珠：“周围有没有一个村子，村名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村子里很多人家应该都姓石。”

李老头沉吟一下，说：“你说的，应该是石磨村。咱们周遭，只有石磨村姓石的多。而且石磨村距离猛虎岭也不是特别远，他们村子距离咱我们村子，只隔了几里路。是这样分散在猛虎岭两侧的。”

李老头简单的比划了一下，甄明珠点头：“那，他们村有个私塾，私塾的先生，是一个秀才，他们两夫妻只有一个独生子，叫小石头，您晓得吗？”

李老头点头，甄明珠惊讶：“您真的知道啊。”

李老头说：“若是别的村子，别的人，我许是不知道，但是这个人我知道的。咱们周遭就只有他们村子里有个私塾。石先生考上了秀才之后没有再考，留在了村里开了一个私塾，周遭十里八乡的孩子都会送过去读书。听说，他拿到的是什么一甲呢，咱们也不懂，不过据说这就是很大的荣誉。每年有学生考试，需要找秀才担保，那可不是什么样的秀才都可以。石先生那样的就可以。他人很好的，还时常为家境贫寒的学生免除束缚；还时常帮助村里一些困苦人家，很多人都得过他得恩惠。他们家全都靠着石先生私塾的银钱还有这些外来收入过活。不过，好人不长命，他已经不在了。”

他之所以知道这么详细，除了这个人是名人的关系，也是因为他想过，如若有朝一日，可以有钱，他们家的孩子也可以送去读书。后来，日渐困难，就没再想过了。

而私塾的石先生也过世了。

甄明珠：“那应该就是他了。”

虽然她从来没觉得小石头撒谎，但是她还是想要详细的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儿。

她说：“那他夫妻是怎么去世的？”

老李头叹息一声，说：“救人，他是为了救人才死的。当时旱灾咱们这边已经很难了，就连私塾也没什么学生去了，只有零星几个还在坚持。其实这个时候，石家也不是太难的。他有学问，有那城里的大户人家来招揽他做家庭教师的。石家人就很想他去，毕竟那样赚的多。但是石先生惦记村学的学生，石先生的两个弟弟就去私塾捣乱，吓唬学生。那时村学只有四个孩子了，被石先生的弟弟糊弄走吓唬，奔跑的时候掉进了猎户在山里设的陷阱里。石先生察觉之后过去救人，四个孩子救上来了，他却意外被刺伤了大腿丢了命。你说，谁晓得刺伤大腿竟然还能死呢。”

甄明珠：“大腿上也有动脉的。”

她没有更多的解释，说：“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石家老婆子就让几个孩子的家里赔，你想啊，能在条件艰苦的时候还来上私塾的，总归比一般人家好一点。其中一个的娘家竟然是郡县那边的小官，老石家不仅没有要到钱，还丢了名声。石家惹事儿的两个都挨了板子。就连石先生，很多人提及也是说他是咎由自取，谁让他弟弟不做人呢。长兄如父，他没有教好弟弟，也是有错的。”

甄明珠嗤笑：“那他家没有老人了？”

“有，父母健在。”

甄明珠尖锐：“父母都活的好好的，让当哥哥的教，是有病吗？真是胡说八道。”

李老头点头：“是啊。”

“那石秀才他媳妇儿呢？她怎么死了？”

李老头叹息一声，说道：“还不是石家不做人，石家三房人口，都指望着石秀才，以前石秀才还在，自然不过分。石秀才没了，石秀才的媳妇儿就接手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就这，老两口刻薄，妯娌也欺负。听说不到一年她就苍老的不行，身子骨也破败了。也不知道石家怎么想的，竟然要把这个大儿媳卖掉。”

甄明珠：“什么！”

她忍住骂脏话口吐芬芳的冲动，问：“那她没有走？没有回娘家？”

李老头：“回什么娘家呢？娘家哪里肯管她？别说现在粮食紧张，吃不饱不会多养一个人，就算是吃得饱，石娘子的爹……石先生的娘子娘家也是书香门第，她爹就是石先生原来的先生，最是讲究个规矩。当初石先生过世了，他就说过，要女儿一辈子为女婿守着，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听说，石先生的娘子也曾回家求救过，不过，被赶出了门。”

甄明珠的拳头已经硬了。

这两家，就没一家好人。

她大喘气，气的脸都发红了：“这两家怎么这么缺德啊，缺了八辈子德了，啊啊啊，气死我了。再然后呢？”

“石家媳妇儿就在她当年成亲的房里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