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129章(1/5)
所以说万事看脸是个坏毛病啊,陆长亭默默地道。
若是他们懂得不从外貌来判定一个人的本事,自然也就不会如此轻敌大意,酿成后患了。
白莲教众咬牙切齿。原来从很早开始,他们就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可笑他们还做着杀了秦王的美梦。
都到这时候了,自然他们也没有了辩驳的机会。史二叔看向了陆长亭,竭力压制着怒气:“你骗了我。”
陆长亭摇了摇头:“我没骗你,我从头到尾也没承认过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说到这里,陆长亭也忍不住郁卒:“我看上去很像男.宠.吗?”
像!当然像!白莲教众都这样想。但是像有个屁用,人家摆明了是秦王身边的得力助手,跟男.宠.乃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眼下只能暗恨自己看走了眼,没看出来这位陆公子隐藏在美丽皮囊之下的,乃是满身锐刺。
“看走了眼,就总要为之付出代价。”陆长亭淡淡道,“你们侮辱了我,此时也该承受来自我的侮辱了。”
白莲教的一干人面色一片青一片白,就连咒骂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人家已经数次提醒他们,是他们犯了蠢,才给了人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整个过程堪称一帆风顺,偏偏这还是他们自己亲手促就的,这个苦果他们也只能生生咽下去。
朱樉按住了陆长亭的肩膀:“不必与他们多言了,我会让人仔细询问他们的同党……我送你出去。”朱樉之所以会如此说,是为了避免让陆长亭见到刑讯的场面。这种场面,可向来不怎么好看。
陆长亭当然不会拒绝朱樉的好意,他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史二叔看着陆长亭远去的背影顿时急了,冲着陆长亭破口大骂起来:“你已经与白莲教有了牵扯,日后你也没什么好下场!”狱卒沉着脸挥鞭,重重鞭笞在史二叔的身上,史二叔骂出口的声音登时就变了调,最后化作了一声惨叫,渐渐消失在刑室之中。
陆长亭同朱樉走了出来后,朱樉挥退想要凑上前的人,低声与陆长亭道:“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何事?”陆长亭倒是并不在意,因为从朱樉口中说出来的事,多半可能只是些微末的小事。毕竟朱樉有个癖好,就是事无巨细,都爱与他说一说,当然,陆长亭也很喜欢这种行径就是了。这是他上辈子怎么也体会不到的滋味儿。
朱樉抿了抿唇,道:“我听消息说,北平又和蒙古兵交战了。”
陆长亭不自觉地睁大了眼。陆长亭这时候倒是又想到了那封信,不知道朱棣是否在信里提及过此事。但现在信都已经被毁了,再想也没用了……陆长亭站在那里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慢慢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哦。”
朱樉顿时有些傻眼,陆长亭此时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啊。他以为陆长亭闻言过后,会陡然变色,然后毫不掩饰地表露出焦急来,但此时长亭竟然平静得出奇……要知道,在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陆长亭之前,他还犹豫了好一会儿,因为他知道,一旦北平有事,陆长亭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何况是在眼下事情都已经解决完毕的时候。
“长亭?”朱樉低声唤道。总不至是长亭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懵住了吧?
“没事,我回去读书了,二哥要辛苦了。”陆长亭很快恢复到了面色如常,而在朱樉眼中他根本就没什么变化。
朱樉点了点头,就是面色有点说不出的怪异。到今日他都还是难以适应,长亭一言不合就说去读书的时候。
陆长亭转身渐渐走远,他的步子迈得很是稳健平和,从他的身影上也看不出半点的焦灼和心神不宁。
朱樉忍不住低低叹道:“这可真是怪了,难道长亭心底喜欢我已经多过老四了?”朱樉面上露出了点儿笑容,不过很快那点儿笑容就消逝了。虽然他很希望有这个结果,但是他也很清楚,以长亭的性子,怎么可能转变得这样快。
朱樉转过身去,面上的表情顿时被阴沉所替代。
现在该是轮到他好好寻白莲教的人算那一笔笔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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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亭跨进偏殿之中,周围的丫鬟、太监冲他殷切地笑了笑,陆长亭却根本就没注意,他大步走到了桌案前,面前还铺着纸张供他练字用。
那封信已经毁掉了,原本他是不打算再给燕王府回信去的,但是此时若是半点不闻不问,是不是会令朱棣感觉到心寒呢?纵然他们之间没有那般情意,但是兄弟间的情谊却是在的,若是他当真冷漠到这等地步,怕是会叫朱棣觉得当初对他的付出都是喂了狗。
“来人,研墨。”陆长亭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封信询问一番北平的近况。
他这封信问的又不是朱棣,他只是问一问北平……想到这里,陆长亭心下大定,提笔蘸墨。
这次没有了犹豫不决,自然也就没有了那豆大的墨点。陆长亭几乎是将这封信一气呵成地挥就了。
太监弯下腰问:“陆公子可是又要送信出去?”一边问他已经一边伸出了手,就等着陆长亭将信交到他的手中。
陆长亭将信纸封好,但是真到了交给太监的时候,陆长亭又顿住了。
就在这瞬间,心底深处瞬间涌起了许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强烈到了他无法忽视的地方。这样真的好吗?就算送了信回去,来回也是小半月,他能忍受得了这种等待的滋味儿吗?陆长亭觉得自己忍受不来。他的性子绝对忍受不来!
“陆公子?”太监见他半天都没有动作,不由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他。
陆长亭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最后收了起来:“算了,你出去吧。”
虽然陆长亭的行为很怪异,但那太监也没多问,更没有半点的怨气,他笑着退出去了,还带着丫鬟给陆长亭准备茶水点心去了。
信能承千万情意,但有时候却是半分也承不住。且不说朱棣对他的那点儿心思,单说从前朱棣是如何待他的,他与朱棣一起度过了好几个年头,朱棣待他,怕是比别人的亲生兄长更甚。他若是此时都只假惺惺去一封信,又与白眼狼有甚区别?既然放不下,那就回去亲眼看一看。有什么不满与尴尬,都不如当着面来说。他在西安这样久的时间,差不多了。
陆长亭脑子里那根堵塞的弦被彻底打通了,于是什么阻塞都就此消散了,那些烦恼的、困扰的,也都跟着没了。
陆长亭倒是觉得自己陡然一身轻松了。
他先去找了邹筑墨。
“学生怕是不能再在老师跟前学习了。”陆长亭鞠躬道,口吻充满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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