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2/3）

“我看到紫藤花也会心跳加速，所以我对紫藤花也有爱情吗？狐之助软软绵绵的，每次回来我都想抱它，我对狐之助也是爱情吗？”

三日月：……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位任重道远的长辈，连平日里慢条斯理的语气都认真了几分：“爱情的界限有时候的确很模糊……如果一定要区分的话，那大概就是欲望、占有，以及肌肤之亲呢。”

“呃，打个比方？”

“……”

这可真是难为他老刃家了，要继续解释下去，不知为何让他有种教坏小姑娘的罪恶感呢。

木莳瞧这美丽太刀今晚和平常不太一样，觉得很有趣：“为什么会突然跟我提起这些乱七八糟的？”

“……”

“还有，为什么你一振刀剑，会懂得这么多？”

“……”

三日月最终还是失笑，仿佛拿她没办法似的摸摸她的头：“老爷爷陪伴姬君多年，自然是希望你能健康成长，少受一点伤害啊。”

“爱情会让人受伤吗？”

“很可惜，有的时候，会的。但大多时候，是相守的甜蜜哦。”

木莳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管它到底是什么呢！”她用深红的眼珠望进他的眼里，“我已经是魔鬼了，魔鬼还需要什么爱情吗？”

三日月深深注视她良久，觉得她确实是变了。继国家的小女儿分明是一个娇憨活泼、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女孩。而面前这个少女，美丽却苍白，明眸失了灵动，星河不在，连笑容都一片空洞。

一瞬间他想唤她的名字，却觉不妥，于是只能轻叹：“姬君，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用那个词形容自己。”

“难道不是么？”她歪头，“我这种魔鬼，一生煎熬于无休无止的欲望和恐惧，即便拥有了不老不死之身，也不过是……”

一只手指轻轻抵住了她之后的话。

三日月轻轻摇头，好看的眉眼都微微皱起：“姬君就是姬君，是我们眼里看见的这个美好的存在。无需纠结于自己的身份，冷暖都是自知的，无愧于自己的内心才最重要，不是吗？”

木莳坦言：“魔鬼，可是以人为食呢。”

“那么姬君有吃过人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他重新展露笑意，“能压抑自己的本能，做到这一点，别说人类，就是连妖怪神明，都不一定能成功呢。姬君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练习。”她垂眸，“日复一日的练习，直到习惯那种饥饿的痛苦，就麻木了。”

事实证明，练习与坚持都是有效的，所以她也决定用同样的方式克服紫藤花。

三日月望着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终于长臂一揽，将她紧拥入怀。

这个拥抱迟到了太久，直到那么多世事变迁于一瞬间。他早该在与她重逢的那天，用这双被赋予的双手、用这具被赋予体温的身躯拥抱她。

大概他真是活得太久了吧，好多久远的事情啊，不是忘记了，而是淡漠习惯了。

木莳就这样靠在曾经的搭档怀里，说了好多好多话。

拥抱来得太迟，心里话也说得太晚。但好在都说出来了。

“岩胜大人……原来如此吗。”三日月陷入复杂的思绪。

“他不是岩胜，他是黑死牟。是我要杀掉的家伙。”木莳说。

“你确定吗？”三日月看向她，“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木莳一时不语。

她不知道她应该如何与他解释，如果真要带上刀剑们去现世与黑死牟以及鬼舞辻无惨死战，伤亡可能无法估量，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鬼舞辻无惨是必须死的，黑死牟也不该活着。可是木莳心底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她想要缘一活过来，她不想他的一生都过得那样悲伤……她不想岩胜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