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1/3)
如果说李云生只想把他关在这间禅房、这座寺庙里,那尚且还不算严重。江远寒心中隐隐担忧的是——对方会做出什么错事。
他坐在桌边,伸手拨弄枯荷上干裂的脉络。
李云生一半的时间陪着他,另一半的时间离开,对自己做了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安慰了他一句:“出现的异种巨兽早已不能作恶。”
说实话,与禅师如今难以揣摩的状态相比,连跟异种巨兽打架争斗都显得更痛快一些。
江远寒抬手点了点枯荷,余光扫到因彻夜荒唐情丨事而一片狼藉的床褥,他一点收拾的心思都没有……就是向往成年人世界的魔族,也要被连日的纵丨欲做得快要皈依佛门。
只是李云生那股如同引诱的蚀骨温柔太过难以抵抗,江远寒每次都无法意志坚定地完全拒绝,总是在半途时就被勾起性子,配合甚至争夺主动权地把事情推进下去。
小狐狸浓密柔软的大尾巴连着蔫儿了好几天,软乎乎地低垂下来。
这个姿势有点抻着腰了。江远寒换了一个坐姿,手中凝聚而出的魔气在指端盘旋,随后在房门响动时让魔气瞬间熄灭。
“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对方的声音温柔似水。
江远寒转过头没理他。
李云生也毫不生气,他腕上的佛珠早已碎成粉末,如此将小狐狸抱起时也不会让对方感觉到硌人。江远寒被他熟稔柔和地抱了起来,从座椅上捞进怀里。
“一天十二个时辰,你让我睡六个时辰,入夜再折腾我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不是吃就是发呆。”江远寒道,“能不能提升一下小黑屋的质量?这样待久了人不都待傻了?”
李云生的手轻轻按住他的后颈,像是对待小动物似的摩挲着安抚一会儿:“等我两天。”
“……你做什么呢。”江远寒被放到床角,看着对方将一片混乱的床褥收拾干净,摆放平整。
地面上有一瓶倒了的药膏,粘稠的液体顺着玉瓶流淌而出。江远寒低头看了一眼,想起是昨天晚上生气时不小心弄到床榻下方的……他不喜欢冰凉的液体进入身躯,跟李云生吵了半天架,他单方面吵,禅师大部分时间在哄,小部分时间在强制执行。
“没什么。”对方道,“想不想吃……”
“不想。”江远寒立即打断,“你喂我吃东西就是为了吃我,想都别想。”
李云生似乎并不生气,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就算有失偏僻,但也有一半是对的。
禅师的脾气过分得好,很难说拿好与不好这个词来形容到底对不对,这些天江远寒也尝试过激烈的言辞,试图让对方回头,但无论是什么话,对方都照单全收,情绪全无转变,如同一尊万古不变的石佛。
“李云生,”江远寒看着他收拾床褥,撑着下巴观察了一会儿,慢慢地凑过去,“你不让我出门,我会跟这桌子上的荷花一样,枯死的。”
对方看了他一眼,又转眸望向桌案上的枯荷,从容不迫地道:“我没有不让你出门。”
“可是你——”江远寒顿了一顿,发现这句话居然是真的,禅师还真没有弄出什么锁链之类的东西,就算是有结界,但这结界的边缘也并未标清。只不过这几天他实在没有出门的机会,阿弥陀佛,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可是因为你,我都没有怎么好好穿衣服。”他随机应变地改口。
李云生看着他,目光从脸庞下移,触到脖颈之间细碎如玫瑰花瓣的痕迹,他伸出手碰了碰小狐狸的脖颈肌肤:“……是不怎么好好穿。”
他慢条斯理地把江远寒的领口扣子给系上,指腹略带一丝凉意。
他的手被江远寒一把扣住。
“我的意思是叫你克制,克制你懂不懂?”
“我克制得还不够久么。”
“这不一样。李云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细水流长啊?你这样会让我受不了的……”
“细水……流长?”
对方的眼眸漆黑一片,语调却缠绵似泉水,字句柔韧地一点点响起,似乎带了另一股不能细究的暧昧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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