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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穆家村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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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峦叠嶂的大山,连绵到天边,其实也不是到天边,只是眼睛看见的地方,都是大山,再也看不到山的外面,山外面应该也还是山。十三岁的穆亮,一身麻布衣裳,补丁叠着补丁。他爱胡思乱想,脑海里充满对外面世界无尽的向往。

“嗷呜……嗷呜……。”穆亮从草地上一下子腾起来,吹着口哨,一边跑,一边叫“黑儿,黑儿……”

应声而来的,是一头高大威猛的黑狼,穆亮伸手摸摸它的头,黑狼张张嘴,一口獠牙,常人见了肯定有些恐怖,黑狼的眼神温和,在穆亮的抚摸下,慢慢蹲坐下身躯。

黑儿在很的时候,没了娘。是穆亮从狼窝抱出来将它养大的,黑儿也很争气,努力的活了下来,而且长得高大威猛,主要是能帮穆亮捕猎,有了猎物,村里凶神恶煞的朱员外,就不会砍掉穆亮的双手了。

三年前,穆亮永远记得哪一天,他给朱员外家放牛,牛被狼拖走吃了。穆亮被扔在粪坑里,可怜的孩子在粪坑里泡了三天,父亲早逝,母亲赔不起牛,更害怕员外,只能说:“就用穆亮的人命抵牛命,随便地主怎么折腾。”

后来村里年长的几个老人,用拼命的架势救起穆亮,朱员外喋喋不休,非要吵着赔牛。都是穷人,都没有钱赔牛。穆亮害怕的哭声撕裂了安静的山村,瑟瑟颤抖的身体,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恐怖之中。最后的妥协,穆亮上山给朱员外捕猎,每个月不能落空,要不然就要砍掉双手。

现在的穆亮,从噩梦中惊醒,都要摸摸自己的双手,看到底在不在。

黑狼站了起来,扯着穆亮的裤筒,每次有什么大的猎物和重要发现,黑狼都以用这种方式告知。

一路跑,黑狼越跑越快,穆亮也飞奔跟随。穿过沼泽地,爬上崎岖的山路,葱郁的树木越来越浓,人也渐行渐吃力:“黑儿,你要带我去哪里。”

黑狼回头看看穆亮,继续往前奔跑带路。

在一处断崖边,黑狼停了下来,“呜呜呜呜……”对着崖下边低声鸣叫。

穆亮顺声望去,吓得一下子倒退几步,眼前的山石杂草丛中,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穆亮转身要走,黑狼拽住他的裤筒。

穆亮问:“黑儿,他还活着,你要我救他。”

黑狼呜呜回应。

穆亮慢慢一步、一步,心翼翼的走过去。看着一动不动的躯体,想伸手去试探一下,却又害怕的缩了回来。这时,血肉模糊的身躯发出微微低弱的呻吟,穆亮一惊:“黑儿,他真的还活着。”

黑狼走了下来,弯下腰。“黑儿,你要把他驮回去。”黑狼呜呜回应,穆亮抱起血肉模糊的人,放在黑狼的背上。

来到穆亮用藤条编制的茅屋。

黑狼叼起打水的石瓢子,穆亮领会的去打水。

他一动不动,穆亮倒往他嘴里的水,从脸颊上流到地上。

黑狼呜呜只叫,着急的看着穆亮。

再次打来水。穆亮用手掰开他的口,慢慢的往里倒。

一声低低的咳嗽,有气无力的问到:“这是哪里……”

穆亮高兴的说:“你还没死。”

“我怀里有治伤的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帮我拿一下。”

穆亮又是一惊,“你是女的……女人。”我不敢往你往你怀里掏东西。

声音有气无力,语句却很狠:“你个傻子,快点,我都快要死了,快帮我拿药出来,喂我服下。要不然我一掌打死你。”

穆亮哦,哦应声。颤抖的手伸去她怀里,摸到的东西都往外面拿。“哪个是药。”

“傻子,红色的是胭脂,蓝色的是镜子。黑瓶里是治伤的药,快喂我服下。”

穆亮取来水,喂她服下药。

这时候,黑狼从山下走上来了。她显然有些力气了,从腰间拔出匕首,说:“傻子,你让开,有狼。”

穆亮看着凶巴巴的她:“它是黑儿,是它带我救了你的命,你不能伤害它。它和我相依为命的长大,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说:“傻子。狼是你的朋友。它不吃了你。”

“是的,我时候特别能吃,总是吃不饱,听我妈妈吓唬我,你再多吃一口,就把你扔去喂狼。可狼很听我的话,对我特别好,它怎么会吃了我。”穆亮傻乎乎的说道。

黑狼走近,她看到黑狼嘴里叼着的灵芝,大吃一惊,整个灵芝覆着闪闪通透的艳红,散发着一股灵动的气息。

她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仙鸳圣草,生长千年的灵芝,是治伤的至宝,人服用后,功力大增神采焕发。

黑狼把灵芝往穆亮脚边一放,穆亮捡了起来,高兴的说:“三年前,我爬进大山,身上都烂了,黑狼也叼来这个一样的蘑菇给我吃了,没多久我就好了。只是那时候,黑狼还只有一岁不到。你赶紧吃了。”

穆亮把灵芝撕成块,一片片的喂她服下。穆亮看着她眼睛逐渐明亮,被污血盖住的脸也渐渐红润起来。

“孩子,我好像有力气了。”受伤的人抓住穆亮道:“天不让我穿云绝如歌还没死,我命不该绝,上天派这个奇少年来救我。”

穆亮道:“想不到你好得这么快。我应该怎么叫你。”

“你叫我姑姑。”

“哦,姑姑,姑姑是什么。”

穿云绝如歌笑笑:“天下质朴的人,太幸运了,不入江湖,不知世事,幸福啊……”一脸漠然,看着天空,她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苦楚。

如歌想要站起来,却无法站起来,伸手一模,右腿已经断了,只是在圣草灵芝的药效下,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圣草虽然能治奇病,却不能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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