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2)
有好几秒,林斐恍然觉得像回到几年前,他们还没有势同水火的时候,傅施阅会走进来,将水灵灵的他摁进怀里,边给他擦干头发,边慢条斯理地讲睡前故事。
有时候是睡前故事,有时候是优美的英文诗词,傅施阅有一把好嗓子,低沉通透,字正腔圆,说起话来自带一种引人入胜感,拜他所赐,这些年一旦听到诗词和睡前故事,林斐会不由自主想起他。
深刻烙印不止存在后腰纹身,潜移默化的进入林斐一言一行,读书时常有同学惊叹他杰出的艺术品位,各类油画流派,大家画作了如指掌,那是因为真品都被他糟蹋过了。
知名大咖开展讲座,众星拱月一般追捧,他不卑不亢,不为所动,教授赞美他落落大方,通脱不拘,因为有钱有名的人他见过太多。
得到过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物质条件,见惯金沙金粉构造的上流社会,没有令他沉沦在名利的巴比伦塔里,反倒赋予他一种超脱普通人的气韵,做什么都有条不絮,临危不惧,轻而易举的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
这就像一把双刃剑,好的一面让他的人生顺风顺水,扶摇直上,恶的一面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可以一辈子不见到傅施阅,但他无法摆脱这个男人的影响,如果这是毒,便是深入骨髓的毒,潜藏在他细枝末节的血脉,一呼一吸之间,刮骨疗伤都不能触及。
疲惫有个唯一优势,林斐这一夜睡的安稳,早上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到地板,“咕咚咕咚”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他迷迷瞪瞪踢上拖鞋,揉着困倦眼睛走过去。
软糯白粥气味香甜宜人,锅里冒着热气腾腾,傅施阅握着菜刀,低头专心致志切菜,厨板上的碧绿的莴笋分割的大小均匀,薄如蝉翼,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
林斐愣几秒,还没从睡意回过劲,单手捋一把凌乱翘起的头发,“你烧退了?”
“嗯,去洗漱准备吃早饭。”傅施阅抬头,被他这副久违的懵懂样子可爱到了。
林斐扭头走向洗手间,斜叼着电动牙刷,在领地里巡视半圈,窗明几净,地板光亮的能当镜子照,昨晚为找退烧药翻的乱七八糟的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抽屉和柜子按照收纳的物品重新归类,体贴地贴上标签。
他盯着那行飘逸的字体,想到田螺姑娘的童话故事,如果抛开是神经病这一点,傅施阅简直是完美情人。
拉开餐桌椅子,林斐坐下来,绿油油的清炒莴笋,香宜可口的白粥,配上切整齐的甜橙,生活的气息浓厚,他已经忘记多久没有人一起吃早饭了,“你还会做饭?”
傅施阅坐到对面,抽张纸,仔细擦着沾水的手指,“我十四岁去国外读书,那时没什么钱,自己做饭能省出学费。”
“我记得你们家条件挺好的。”林斐咽一口白粥,正经的早饭真舒服,他吃科研所门口的包子吃的厌烦。
傅施阅一侧唇角翘起,不痛不痒地道:“我父亲再婚有了儿子,他很害怕我,不愿意花一分钱在我身上,送我去国外眼不见为净。”
顿一下,大早上不该和林斐谈这些深重阴暗的事情,他随即哧笑,意味深长地道:“有迹可循的事情我都得心应手,只要有人愿意教,我能做到最好。”
林斐假装没听懂,闷着头不解风情地嚼东西,从傅施阅的角度看过去,两颊一鼓一鼓,像个小松鼠似的,他心底好笑,仰头喝一口水后道:“你什么时候去乌干达?”
“过几天。”林斐含糊时间,不想告诉他。
傅施阅用一种请求的语气问,“我能和你一起去么?”
“不行。”林斐毫不留情地拒绝,“傅总,我很忙,是去出差,不是去旅游。”
“乌干达很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有当地警察保护我,我还有同事一起出行。”
“贺言宁么?”傅施阅不动声色,直接点名。
林斐平淡“嗯”一声,几口灌完白粥,捞起手机瞥眼时间,“我还要上班,你病好了就回自己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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