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封侯拜将 第183章:八国运动会52(2/2)
也不知拍了几何?也不知叫了多久?精疲力尽的赵雍再度沉沉地睡了下去……
赵雍睡了很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自己已经出现了了一条人迹罕至的乡村泥泞路上。
身边的木箱碎落一地,而不远处的两方人马却在那疯狂地厮杀……
赵雍果断而灵巧地躲进了马车底部并伺机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看得出来:这两方人马是为了争夺这批皮草的归属权从而大打出手的。
从装束上能揣测出:其中一方仪容整洁、穿着敞亮,应该这批货物的拥有者;另一方颔首掩面、黑衣灰脸,应该是这批货物的劫持者。
双方厮杀得异常猛烈,刀枪剑戟乒乒乓乓了上百个回合仍然难以看出个输赢端疑……
到了傍晚时分,随着最后的一声呐喊,双方人马也绝出了最终的胜负。
不过赢的一方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烈的,因为只有一人在这次对决中生存了下来。
俗话说:风浪越大鱼越贵;代价越惨富贵越显。
这满满当当的几车货物也就属于这仅存的一人所有了……
他兴奋地打扫着场上的战利品,嘴角的微笑麻痹着身上的伤痕,眼里的金光忘却了流血的痛苦……
终于他还是发现了躲藏在车板底部的赵雍,双方对眼的的一刹那:一个迅速拔刀,一个快速迈腿,当刀光劈下的一刹那,赵雍那杂乱无章的刘海被整齐划一地切到了地面;还不等赵雍平复心情,第二刀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劈了过来,赵雍拔腿就跑,可却被地上的绊脚石给跌了踉跄,说来也巧,这突如其来的重心失衡反而帮助了赵雍躲过了这角度极其刁钻的第二次攻击;赵雍脸部着地后,还没来得及擦拭伤口,刀锋再次反弹径直地朝着他的喉管奔来,只见他临危不乱快速调整好重心,突然前仰翻了个360度的跟头后便大步向前跨去……
这时的赵雍已经跳到了朴刀所能攻击的范围之外,接下来他的双腿逐渐加速,仅仅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赵雍已然跑到了离黑衣杀手三十步(15米)以外的位置了。
黑衣男自觉成年人的脚力应该远胜于孩童,所以没有唤来马匹助阵,而是直接选择徒步进行追赶。
虽然失了先机,但黑衣杀手加速之后很快便与赵雍的距离拉近了距离,就当他以为快要追上赵雍的时候,赵雍猛地一拐弯让他的重心突然失衡而后跌了个“狗啃泥”。
幸得草地本身便有一定的缓冲性质,若是碰上质地坚硬的岩石路,只怕黑衣杀手不摔碎两颗门牙也得磕伤自己的天灵盖……
黑衣杀手很快便从地上腾冲而起,他顾不得掸去身上的泥土,朝着赵雍所在的方向便又奋力追去……
双方脚力互有长短,应变能力也是各有千秋。
每当黑衣杀手费尽九牛之力即将追上赵雍之时,赵雍总是能以灵巧的身法和灵活的走位重新拉开双方的距离;每当赵雍落到了黑衣杀手的朴刀攻击范围内,总有一些粗枝密林、小桥细水在不远处阻碍着双方的进一步激战。
两个人就这样有来有回地奔跑着,一直从白昼奔到了星夜,又从黑天跑向了黎明,也不知他们这趟追逐战究竟持续了多少里?只知周围路过的村庄从越来越密再次变得越来越稀,只看见两岸的路人从锦帽貂裘渐渐变成了宽衣敞带……
不过人体的机能总有一个极限,再长的追逐战也有停下来喘息的时候。
这不,精疲力竭的两人双双扎进了茂密的芦苇丛中半晌午便再无了动静……
等补充了一些水能之后,两人又顾不得身上的疲惫再次胶着到了一起,由于芦苇荡高耸入云且鳞次栉比,所以黑衣杀手的朴刀在劈、砍、刺、挡等方面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反观赵雍由于孩童固有的矮小与灵巧却在那芦苇丛似鱼儿得水一般“游”得是自由自在……
黑衣杀手在芦苇荡里不断地劈砍着,企图将赵雍一击毙了命,可望着近在咫尺的赵雍,他出手了上千次愣是一刀也未曾命中。
望着唾手可得的猎物,黑衣杀手确实心有不甘,他挥舞朴刀的频率愈发地迅捷,身上爆裂的青筋则显得更加突兀。
可常言道欲速难达,这番疯狂的劈砍不仅未伤得赵雍分毫,却加剧了黑衣杀手的体能消耗速度。
赵雍看出了对手所面临的颓势,他企图“以身做饵”继续引诱着黑衣杀手的大功率输出。
面对赵雍的不断挑衅,黑衣杀手更加怒不可遏,他像一只发了癫的螳螂朝着四面八方便是一通狂劈滥砍,直至手中的刀砍卷了、背上的汗流尽了——方才心满意足地倒在了水泊之中……
见黑衣杀手因精疲力尽而亡,赵雍的内心深处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赶忙游出水塘往那岸处遁去。
上岸之后的赵雍由于水中浮力的陡然消失再加上战胜强敌之后的意识松懈以及之前体能的近乎枯竭……导致其并未走上几步便重重地倒在了地面松软的泥土之上。
等赵雍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并不十分宽敞的小屋:屋内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不显得单调;坑上的板材即使老旧,但却透着十足的温馨;盖在身上的被子尽管有些厚重,但却有阵阵清香沁人耳鼻;包裹躯体的布衣就算用料粗糙,但却透着异常的干净爽洁……
赵雍喃喃自语道:“我…我…我这是在哪儿呀?”
一连唤了三遍,这屋内却并未有人作答,赵雍见无人回应于是便拖着尚未复全的身体艰难地坐了起来。
这时门外人见状赶忙小跑进屋内并关切说道:“孩子啊,你莫要着急起身,你怕是接连赶路亏了不少气力,至少需整躺个三五日方可回本固元呀!这刚熬的小米瘦肉粥,可生肌止痛,培津制渴,你且快将饮下,而后再囫囵里倒头就睡,待到明日自然而醒定能将体力恢复个三五七八!”
赵雍看着端来的小米粥,心里的警觉性陡然提到了嗓边,因为打小在皇宫里他便被父王告知:若是有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一天,切不可交来路不正的朋友;不可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不过望着老妇人那慈眉善目的面庞,感受着她双手老茧和肌肤褶皱深处散发出的柔润与温存,赵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过瓦罐并一饮而尽……
带着甜甜的微笑,心满意足的赵雍又沉沉地睡了下去……
可是等赵雍刚睡下不久,新的危险又悄然而至。
原来那天在芦苇荡里被赵雍戏耍的黑衣杀手并没有因为精疲力竭而死去,反而在露天环境下被吹了三天让他吸足了氧气并喝了个水饱,尽管身体还处于极度的疲惫、肌肉的酸麻感也到达了一个顶点,但黑衣杀手醒来的首件事还是一刻不停地追击着将要劫杀的目标,毕竟自己的团伙死伤殆尽才换来那几十车富可置城的金银细软,如今只要杀死那唯一的目击者(赵雍),自己便可永绝后患,坐拥这数不尽的财富从而去另一方土地开启一个美好的新篇章……
如今为山九仞,岂可功亏一篑呢?
想罢黑衣杀手便乔装打扮了一番,开始了进一步的摸排搜寻工作。
当黑衣杀手假扮的乞丐走到村尾第三家乞讨时,他发现村尾第二家的门窗虚掩,而刚好一阵风吹开了门帘将里面打着小鼾的赵雍给见了光。
杀手大喜过望,连乞讨的赏钱都没来得及捡便径直地冲到了下一户人家……
来到老妇人门前的杀手变得格外地拘谨:他先是盘了盘蓬松的头发使其变得更乱;再理了周围的袖领使其变得更破;最后咽了一口唾沫,用那极其颤巍的嗓音,有气无力的喊道:“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呐?行行好呗,赏点东西给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吧!”
杀手一连喊了几遍,每次都略微加大了音量,直到第五遍时,老妇人才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
老妇人本就心地良善,一遇乞讨之人则同情心愈加泛滥,当下便往“乞丐”的碗里丢上了一枚铜钱。
见乞丐并没有离去的迹象,本就不富裕的老妇人又咬了牙从袖中再掏出一枚铜钱放到了乞丐的破瓮之中。
乞丐向老妇人表示了感谢之后,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
老妇人疑惑道:“小伙子,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乞丐可怜巴巴地说道:“老姐姐,我已经好几天水米未进了,能不能请你做些食物让我胡乱垫巴一通?”
老妇人怜惜地点了点头。
等老妇人回偏屋生火之余,杀手伪装的乞丐迅速推开主厅之门而后三步并两步地朝着西厢房走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老妇人的耳边似有一种无形的声音在呼唤一般让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吹火杖朝着赵雍所在的屋内快跑而来。
当老妇人火急火燎地赶至,眼前的一幕顿时惊掉了她的下巴:那位楚楚可怜的乞丐此时竟然高举着锋利的匕首露出那恐怖的獠牙……
老妇人知道此时她与乞丐尚有半丈开外的距离,就算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前去阻止也断然无法截断乞丐手中那已然下落的刀具——届时卧在床头的小孩仍然会命丧当场。
为今之计只得利用“狮吼功”震慑对方的心神,让其方寸大乱之时捅偏这一刀——如此方可救下那尚未苏醒的可怜孩儿。
想至于此,老妇人当即气沉丹田,下一刹那,一股强劲无比的音浪裹挟着一阵纵横交错的气流朝着乞丐杀手的周身全方位、无差别地袭来……
乞丐杀手被这突然其来的呐喊吓得是一激灵,使得手中原本会刺中赵雍脖颈的匕首也发生了偏移……
等匕首插进土枕之时,老妇人已然奔至乞丐杀手侧前,双方登时便扭打在了一起……
乞丐杀手仗着男性身粗体庞的优势便开始居高临下朝着妇人的面门、眼眶和太阳穴等要害处攻来。不过妇人虽两鬓斑白,但行动并不迟缓,且她气力惊人、骨坚肉硬,不仅一一化解了乞丐杀手的猛烈攻势,而后还能发起反攻……
乞丐杀手在交锋过程中愈发地觉得骨骼刺痛,肌肉酸麻,不禁在心中暗骂:“这乡野老女功力竟如此厉害!”
双方对轰了半刻钟,乞丐杀手节节溃败,此时已然退到了窗角边,但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不久前插入枕边的那把匕首,于是卖了个破绽而后跳窗而逃。
见敌人已被打跑,本着穷寇莫追的原则,老妇人自是没再过多理会,而那跳窗的杀手并没因此走远,反而是躲在墙根伏耳偷听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等老妇人转头打热水准备帮赵雍擦拭伤口的时候,乞丐杀手又悄咪咪地潜入进屋内……当老妇人再次回屋之时,乞丐杀手恰巧将身躯藏进了炕底。
老妇人帮赵雍清理伤口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将那枚插着匕首的枕头也碰到了床底,刚好这枚头枕所在的方位也是乞丐杀手的臂之所及。
于是,乞丐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下头枕上的匕首并将其藏入怀中,而后便伺机而动……
等老妇人回身换水之际,乞丐杀手蓦地跳将而出,以极迅之速将匕首猛地将插向妇人的琵琶骨……
然天意难测,这老妇人因为路面坑洼的羁绊导致身体陡然踉跄,那原本应刺入琵琶骨的匕首最终刺进了老妇人的三角肌……
乞丐杀手见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于是便欲拔出匕首,可是老妇人的肌肉又厚又硬,当他拔刀之时,老妇人也因疼痛迅速地反应开来,两人的相左运动使得匕首硬生生地折断在肌肉里面……
等二人再度照面,乞丐杀手扔下折断的匕首一拳便呼到了妇人的脸上,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打得措手不及,但她还是忍着眼鼻的酸楚,右手死死地抓住杀手的手腕……
杀手本能地选择抽手,奈何妇人力大,他只得挥动起左拳朝着老人的腹部击去……
面对杀手刁钻的攻势,老妇早有防备,只见她攥掌为团,狠狠地与那乞丐碰了一拳,乞丐的骨关节登时咯咯作响,肌体也肿胀出血栓……
趁乞丐杀手缓解疼痛之时,老妇人化拳做爪,伸手便提住了乞丐杀手的腰带。
乞丐杀手回神之后立刻便扣住了妇人的手指,奈何为时已晚,他的身体依然在空中划成了一束“拱桥”,而后被重重地摔倒在地……
看着乞丐杀手昏迷不醒,老妇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上前就查看起乞丐杀手的状况,谁曾想手指往那鼻子处一摸竟然发现其已然断气。
老妇人当即心中大惊:难不成自己的近日钻研出的绝招“过肩摔”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错手杀人的老妇陷入了久久的忐忑之中,她呆若木鸡了好一会儿亦无法走出心中的阴霾……
直到赵雍在不远处传来的酣睡声才将其重新拉回了现实。
回归镇定的老妇开始一遍遍地整理着自己的已然破损的衣物,企图用这种“意念转移法”将心中那种的极度恐慌给排解出来……
是的,平时的她帘杀只鸭剁只鹅都要祈祷半天;如今,他却在弄巧成拙中将一条人命送归了西。
老妇人一直在反反复复地整理着衣物,而躺在地面上的乞丐杀手却一直在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妇终究被之前刺进肩膀内的半截匕首给疼醒……
当她准备伸手拔出匕首的那一刹那,地上的乞丐杀手腾空而起,一脚飞踹将妇人体内的匕首又往里陷了七分。
老妇虽疼得钻心,但还是一把抓住了乞丐即将要回撤的右脚。乞丐见右脚挣脱不得于是便旋转身体顺势用脚背勾住了老妇的脖子。
老妇虽铜筋铁骨,但脖颈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挠却弄得也十足难受,于是她扣住乞丐脚踝的手也就松了五分力道。
乞丐见老妇开始退却于是便趁机扩大战果:只见他右腿弯曲,左脚的委中立即以迅雷之速卡进了老妇的廉泉、人迎以及扶突三处要穴。
当老妇脖颈处的三大要点被乞丐杀手一下子锁死,这时为了自保,她不得不放开乞丐的那只右脚踝,转而腾出手来护住自己脖颈处唯一的气脉。
乞丐杀手的右脚没了束缚,于是便开足马力朝着左脚处增援而来。
常言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老妇虽然力大,但她的双掌也仅能从乞丐杀手的单侧膝关节处掰出一丝空隙。
如今两腿同时袭来,这夺命的“剪刀脚”已然成型,就算是妇人天生大力,却也难以招架住这上肢与下肢间巨大的力矩落差。
眼看妇人的脸部逐渐泛紫,气息愈加微弱,
她自是顾不得格斗时所讲究的道义,运起仅存的气力凝聚于齿间,当下便是咯噔地一咬……
肌肤连着神经再到激素之余脑海都在顷刻间被疼痛的波澜迅速裹挟。
疼痛让乞丐杀手更加明白:若是此时松开“夺命剪刀脚”,那么自己之间所积累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且老妇会凭借其过硬的身体素质步步为营而后将自己慢慢耗死……
想至此处,乞丐杀手的双腿闭合得更紧了。
由于乞丐杀手加大了下肢的力度,所以老妇人更加难以喘息,就在这万分危急、行至将死的时候,之前刺中妇人肩膀的那半截匕首却突然从她的体内“飞”了出来。
原来人在奋力抵抗的时候,往往会屏气凝神,这时体内的血脉也会急剧地膨胀,当血脉喷张到一定阶段,自然而然会首先将不属于本体的外物(匕首)给排出体外……
匕首脱离老妇身体后,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向着乞丐杀手的大腿处飞去,仅仅只过了一瞬间,锋利的兵刃便将乞丐杀手的肱骨外侧给划拉得鲜血直流。
面对突然其来的巨大痛点,乞丐杀手只得以伸手缩脚的方式来缓解,可这稍一松懈便给了胯下的老妇人可乘之机……
老妇迅速地抽身缩头,乞丐杀手当即便察觉到不好,等他重新夹紧双腿之时,老妇人的脖颈已尽数离开了包围圈。
不过乞丐杀手反应还算及时,老妇人的整个头部并未完全离开其脚下的控制,以至于当
乞丐重新发力,他仍然能死死地控制着
老妇的脑壳和太阳穴等处。
老妇的脑袋顿时被夹得嗡嗡作响,但她意志十分强大,于是顶着脑浆崩裂的风险愣是使出了剪刀脚锁住了乞丐杀手的右臂。
乞丐杀手顿时感觉手臂酥麻似乎要被拽出身体之外,但他强忍着痛苦继续对老妇的脑袋发起了猛攻,老妇这边也不甘示弱,她将乞丐的臂膀锁的更死了……
当两大杀招“断头台”对上了“十字固”,这时候往往是超脱于肉体层面的精神对决了。
此时哪怕是百分之一秒的前后顺序都能将两人的胜败给分将出来。
双方一直这么对峙着,就算已经嘴唇龟裂、眼角出血也丝毫没有收力的态势。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率先出现了颓势,她原本使出“十字固”的双手开始有了一定程度的下滑。
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乞丐杀手那夹着妇人脑袋的双腿又紧实了五分。
一向木讷的妇人竟破天荒地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这声嚎啕在乞丐杀手看来也是招出地狱勾魂使者的前奏曲……
妇人歇斯底里地吼着,可这并不能改变其江河日下的颓势。
不过此时不远处深度睡眠的赵雍却因为这一声声的嘶吼从而嘟囔着嘴翻了一个又一个身——显然,熟睡的赵雍受到了老妇音波的干扰!
不过音波毕竟属于无形之力并不能让梦鼾中的赵雍完全苏醒。
老妇又憋着大气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但炕上的赵雍依然吧唧着嘴不为所动……
这时老妇人所处的情形愈发地危急,临死前的挣扎也越发地孱弱。
常言道:垂死找挣扎,救命现稻草。
在半生半死之间,老妇人朦朦胧胧地盯着自己脚下的拖鞋……
突然她灵光一闪,用脚将拖鞋尽力一抛,而后又用仅存的所有气力巨吼了最后一声……
接下来,她便将那生与死之事完全交给了天意……
拖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地砸向赵雍的面门,与此同时音浪产生的冲击波也通过耳廓穿过耳膜进入耳骨最后直达赵雍的脑海最深处……
酣睡的赵雍缓缓地伸了个懒腰,而后慢慢地增开了惺忪的双眼……
等赵雍完全苏醒时往不远处定睛一看:那妇人早已被旁边的乞丐挤压得气若游丝、行将就木……
赵雍自是知道老妇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赵雍也从乞丐杀手的眼神中读出他定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这时的赵雍没半点犹豫,三步并作两步便来到了乞丐杀手的身旁,抡起小沙包似的拳头朝着乞丐杀手的天灵盖处便是猛锤一通。
乞丐杀手忍着这雨点一般的进攻,因为他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将棘手的老妇人送去见阎王,至于这难缠的小鬼头,还是等以后慢慢收拾——毕竟他一个小孩还能翻出自己的掌心嘛?
赵雍见拳头攻击无效便想着拿起武器试上一番,于是他托着尚未完全复原的疲惫身体朝着灶台边赶去……
取出灶具里面的榔头后,赵雍急不可耐地朝着乞丐杀手的天灵盖呼来……
乞丐杀手见这比砂锅还大的锤头朝自己命门袭来,当即便心生胆怯,于是夹着老妇头颅的双脚便不由自主地一松……
赵雍手中的榔头被乞丐杀手一闪而过,而后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不一会儿这榔头里四溅的水花便散落满天……
原来这榔头是老妇人为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所做的仿真玩具,它的锤身并非是铁,而是采用皮革所制,其内部灌满了清水,咋一看挺唬人,实则砸在人身上泛不起一丝疼痛。
若是乞丐杀手刚刚能看穿赵雍的攻击,选择硬抗的话,那么他腿下的老妇就会被他夹昏过去,届时他再专心对付赵雍这个孩童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可他偏偏在最为关键的时候选择了退让,且这榔头内四溅的清水让原本已九分九晕厥的老妇增加了三分醒目。
当那水柱打在老妇脸庞之时,只听咯噔一声,乞丐杀手的右臂应声而断……
失去右臂的乞丐杀手当即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哀嚎,可惜老妇这次不再心慈手软,她以雷霆之怒又相继折断了乞丐杀手的左臂和右腿……
四肢断其三的乞丐杀手如今已成为了废人,同时也失去了所有作恶的可能性。
半晌过后,他利用尚且健全的左腿时而蹦蹦哒哒,时而一瘸一拐,就这样渐渐消失于老妇和赵雍的视线……
等危险完全解除以后,惊魂未定的老少二人开始起了打扫战场。
老妇此时才知:那肩膀处流出的血液早已浸透了全身的每一片衣角;那脖颈处蠕动的喉头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时的老妇长舒了一口气,于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几天,等老妇再度苏醒,发现赵雍正笑盈盈地盯着她看……
环顾四周,她同样发现:屋内屋外整洁如新,之前所有的打斗痕迹貌似全部让一阵气流给带到了远方……
老妇人此时的嗓子已然恢复了一两分,他吞吐且沙哑地问道:“我这是昏睡了几天啊?”
赵雍回应道:“老奶奶,您现在千万不要开口说话,大夫说您失血过多且喉肌变形,需要每日服用白及煎侧柏叶,薄荷熬牛蒡子,如此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可痊愈!在这期间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切不可急火攻心,也不能劳累过度。接下来您有什么委屈就拿这根荆条打我以抒发情绪,您有什么需要就用这竹笔写下以唤我来做。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可千万要养好身体,您若是在此期间落下什么后遗症,我定然会内疚一辈子的!”
老妇人丢下荆条,喜极而泣地一把抱住了赵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