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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如秋叶之静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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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现金说:“这个以前是放长线钓大鱼,但是后来是撒网了,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赵桂花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在烟盒上轻轻的敲杵了几下,这是他对问题思考好后,拿定主意的习惯。赵桂花说:“这个,什么收网不收网啊,会不会有鱼死网破的情形啊。你们说说,核武器的威力在什么地方?”,刘如意说:“大当量的东西爆炸后有后果啊,在日本广岛啊”,赵桂花故着镇静地说:“什么后果,玉石俱焚的后果,杀人三千自损八百的后果,核武器的威力就在发射架上啊。你们呢,政治的观点,领导的艺术,还是捉襟见肘嘛。这个,刺刀见红,图穷匕首见是斗争,敲山震虎,引而不发也是斗争。这个,数数汇个总嘛,事情给我高高的悬挂起嘛,收放有序,进退自如嘛,定了嘛”。白现金说:“可也是可以的嘛,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家的努力算是辛苦了”。赵桂花说:“白现金,少说那么多,变狗还少了你的屎吃了,你屁股上有屎粑粑没得,我看至少有二两呢,这年月,哪个屁股上又没有屎粑粑呢。你给老子,有时候你,脑袋瓜子纯粹是浆糊汤汤,你想过没有,这黄定然,也是吃大米的呢,黄定然像弹簧,你弱他就强,这回我们踩住了他的尾巴,他当然会喊痛,说不定疼的就会在地上打滚呢,可是我要告诉你,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愈深,反抗愈裂,你踩着他的尾巴不放,他说不定就抓住你的把柄了,也蹬起八字脚地到处告你,后边是他下课,还是你下课,是都下课,还是哪个先哪个后下课,这说不准啊,覆巢之下无完卵呢,斗而不破才是政治的最高境界呢”。

刘如意说:“这黄定然知道他的问题之后,说不定脚脚爪爪会有所收敛,会调整他的权力边界,政治的势力范围会成收缩之势,知止了呢”。赵桂花说“可能,有极大的可能。我们的目标要达到,我们的目标一定能够达到,佯动,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的阶段性目标达到了”。

这刘如意没有想到自己的话接上说上了,就又说“好久开会呢?”才一说出口,他就后悔起来了。他想起,在赵桂花,李天满,安有权,还有白现金,他们几个人晚上打牌的时候,赵桂花说:“这个,那个王是人,这个干部有特点,就是会总结,有些人说他是会吹,我就说那些人,那人家会吹,你怎么不会吹呢,这个会吹也是能力嘛,会吹也是生产力嘛。他与副区头胡桂枝到市上去开评估会,报告说,请市上协调将西成高铁的物流中心,就建在我区的逍遥镇,大热天,会议室,同行的胡桂枝汇报得嘴巴上的白泡子乱翻。首长也好,专家也好,听得恹恹欲睡,她的汇报没有抓到缰绳子样呢,胡桂枝汇报完了,副市长任天开,打着呵欠,揉着眼睛,说:“胡桂枝,你归纳概括一下,这个这么大的项目投资在你逍遥镇,你那里到底有什么比较优势呢,我还是没有听明白呢,物流中心饥饿的嘴巴安在你哪里喝西北风不成啊”,胡桂枝急得冒汗,越想说清楚,越说不清楚。这个时候,王是人咳咳嗽嗽,慢吞吞地补充说,“这个,我们逍遥镇作为物流中心,我们有几样东西运量是很大的”,任天开说:“那你扳起指头说说,拉什么呢”,王是人说:“就一瓶水,两颗药,三只机,四头牛”。任天开一听,一下两眼放光,来了精神,便笑问说:“一瓶酒是?”,王是人说:“一烛天酒,那是男人喜欢的就,哦,你好她也好”,任开天会心的笑了,又问说:“两颗药是?”,王是人说:“一颗是伟哥,一颗是洁尔阴”,任天开哈哈大笑起来,会场上其他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任天开笑的声音最大了,在这笑声中,王是人是要笑不笑,要笑,是要把大家带动起来笑,不笑是他要适当的稳起,也不能够笑过笑黄了,就像是一台车,发动得起来,刹得住下去。任天开又问道:“那三只鸡是?”,王是人说:“一只是剑门土鸡,还有长虹电视机以及苹果牌手机”。任天开止住笑,说:“你叫什么名字?”,王是人说:“我是王是人”,任天开又张呵呵地笑着说:“你本来就是人,何必要叫人家叫你是人,你才是人”。王是人说:“不,以前有人不把俺当人呢”,任天开笑着说:“那现在这回就把你算个人了”,大家止不住地笑呢。任天开说:“这个事情就定了,就将物流中心建在逍遥镇”。这白现金与王是人是老挑,挑蛋子。胡桂枝既有淡淡的喜悦,为物流中心最终落户逍遥镇感到高兴,但是又有淡淡的忧愁,为争取这项目王是人的表现盖过自己的风头有些难以释怀。平常这胡桂枝的语录就是:“不能武大郎用人呢,伙计不能比老板高哈”,但是这回轮到她自己,说不出口了,怅然若失了。胡桂枝对这王是人,心里掂量来,掂量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人可用,但是不可重用。

白现金那天碰到王是人,说:“这个,是人,说是这回把你算是个人了,这样,给你弄个大点的官当当,是人瞟看了他几眼,心想,你是哪把夜壶哦,又觉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小单方医大病,就抱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希望说:“事成了,我吃个虱子也要给你分个腿腿呢”,白现金说:“说那些,有的人说你就爱吃个梗隆心肺,你对我可要吃菌子不要忘了疙瘩恩哦”。牌桌子上,这白现金在给赵桂花点了一个满牌后,又给常务副区长李天满点了一个满盘,白现金就说:“这个王是人还是个人,人才呢,人才难得呢,到重点办那些单位去当个头儿,还是伸展的呢”。赵桂花接着说:“到哪一山唱哪一山的歌呢,你唱的是哪一出戏呢,你王顾左右而言他呢,钱开伸展了再说呢,老子我现在是成都到华阳,县过县呢,整现钱呢,白现金呢”。李天满嘴皮包了一下口水说:“可以,是人还是个人嘛,用人是先要知道有你这个人嘛,你还要是个人嘛,不要把你当人你不像人嘛,知人善任嘛”。李天满边收卷票子边说:“打牌,打牌。文章高北斗,朱笔不点头,白现金你也是,你多给赵小老人家点几个炮嘛,好大一个事嘛”。赵桂花抽了口烟,说:“是人确实是个好同志嘛,不过,他也是有缺点的嘛,不善已团结同志一道工作的嘛”,李天满笑着说:“特别是不善于团结女同志尤其是漂亮的女同志一道工作嘛”,白现金说:“说是说,哪个石头下边就不藏几个螃蟹呢?”,赵桂花说:“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嘛,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嘛”。白现金说:“这个打二筒,哦豁,通炮”,白现金做起个要抽检回二筒的架势,几双手一下按在他手上来了,几爷子吆喝的一声吼:“落地不归铺呢,是风吹落下来的哈,吐出来的口水哪有舔回去的道理呢”。赵桂花说:“王是人的事,按法律程序办嘛”,没过几天,王是人就上了。

刘如意想起这些,后悔自己没有高层政治生活的经验,上次,王是人的升迁之事不是在牌桌子上就定了的嘛。这回,你说,黄定然的这事情不是都定了吗,结果我脱了裤子放屁,还在问好久开会。还是白现金是老手,他总结的好呢,他说:“这个,开大会决定小问题,开小会决定大问题,不开会决定根本性的问题呢”。这,自己早就知道,但是每每在具体场景,与实际情况结合时,俺刘如意就忘了。还好,他说出这问题之后,没有谁人搭理他,一会总算是过去了。

赵桂花说:“用牛当然是要知道牛辛苦呢,到这里来,大家放松一下。这里有几个红嘴鲤鱼,境外来的,山高,沟深,屁股翘,大家可以开开国际玩笑嘛,男人嘛,就是个蠢蠢欲动的雄性动物,但是招呼打在前头,不要陷的太深,深入进去了,只有两个腿腿在外边了,牛滚在磨挡里了,大河没有扣盖子,要是淹死了,那可不是我的责任哈。警察局头子高见给我说了,这城里有些馄饨呢,全是小姐梅田洋子惹的祸事,她染上了艾滋病,还到处招嫖,不要钱也行,就像是那些个家女记者说的那样,“欢迎来稿”呢,结果梅田洋子与二百多个男人有染,把老子气的,我给他说,那是破坏商营环境呢,好在现在梅田洋子是被关起来了”,高见立马接下句子说:“以故意传播性病罪定罪呢?”,白现金说:“你这高见,你都把罪名都定了,那还要我们检察局干什么呢,屙屎糊凳子吗,你罪名都没有搞准,梅田洋子是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嘛,因为这事之后,大家都把自己的枪夹的梆紧,不敢男欢女爱了,无酒不成席宴,无色路断人稀,有社会危害性嘛”。首席判官牛得草说:“高见给老子也怪,按照你那样说,强奸罪就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了。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了,还有,你们都说完了,那还要我们做啥嘛,聋子的耳朵摆设嘛,这个猪肉放在案板上,还要由我们来分嘛”,赵桂花笑着说:“原是呢,这儿还有个敲锤子的呢,要他们敲锤子才作数呢”,说着说着,大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第二天,刘如意将黄定然受贿的案卷材料封存,作为绝密文件,交给档案室李老头保管。李老头这个人也是,早先也是摊上事了,遇缘了,区府办公大楼落成,大门口需贴一副对联,区头赵桂花正在现场吟诵挥毫,上联是,“说实话,办实事,一声正气”,下联是,“不贪污,不受贿,两袖清风”。大家围着区头,巴巴掌拍的一声响,齐声喝彩说:“好,好,好”,突然区头对众人说:“谁能够想出个横批,来个画龙点睛,锦上添花呢”,李老头正路过,他看不惯几爷子假装正经的样子,于是乎,灵感智慧的火花奔袭而来,脱口而出说:“查无此人”,活跃的现场气氛一下像是打哑了的罄样,那区头赵桂花一下板黑起脸,驻足停笔,呵斥说:“你是哪个单位的,冒杂音,还讲政治不,你端单位的碗,砸单位的锅,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信不信,我法办你”。李老头知道闯祸了,一下变脸变色了,就弯弓着腰裂起裂起地跑了。没有好久,李老头被处理了,他见人就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呢”,“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呢”。都知道,他不再是正式员工了,也就被单位安排送送报,拖拖地,保管保管档案了。

赵桂花当然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说是只要在亚马逊热带森林里的的花蝴蝶抖动一下翅膀,几千公里之外的美国得克萨斯州就会掀起龙卷风。尽管这系列案件的侦查也是秘密进行的,但是唯有因为秘密进行而传出来的信息更加神秘却又有磅礴万钧的力量。

其实,黄定然的党羽东一个西一个地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段时间,后又东一个西一个地出现了。每每出来一个,黄定然都要将他们喊来,问审讯的是什么问题呢,你们交代的是什么问题呢,针对的是谁呢,你们平常背着我老黄还干了些什么呢,为什么进去了呢,为什么又出来了呢,他将从这些人那儿得来的零星信息进行分析,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事情明明白白摆起的是针对他来的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他在思考对策,要有分步骤分阶段的工作方案,要进行前瞻性系统性的规划设计,并不折不扣地落实好最后一公里,应对这些人可能给自己带来的从政以来的最大的政治风险。

他嗅到这种政治风险之后,并没有主动求饶,他的算盘还是刨的一声响,他渴望不动声色地化解这场危机。虽然最终的结果还不得而知,但是,他相信事在人为,似乎胸有成竹了,可又还在狐疑了,做事在人,成事在天呢,吔,只好又想转来了,是人在做,天在看呢。他端起茶杯,在屋里走来走起,一会儿,他将自己手杯中的茶水在杯子中摇荡了几下,水杯中的水起了一些涟漪,这些涟漪在激荡的有些欢畅的时候,轻轻的碰上了杯体,又回荡转来,在他看来,一切都还在可以掌控之中。讲说,一般的人遇到此险境,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了,岌岌可危了,可是他,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任尔溺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呢,他坚信,危机,危机,要化危为机,危险后边说不定就是机会了。他在思考,如何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了。

黄定然在反复琢磨着,这赵桂花,淌这塘浑水,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斗争的主动权当然是掌握在他赵桂花手里的了,那些一个二个倒下的局长就是他的子弹,我黄定然的存在完全是给他当靶子了,可我心有不甘啊,猪在被杀的时候也要嚎叫蹬腿扳犟啊,说是猪到死的时候都不明白,喂他食的与要他命的怎么就是一个人啊,这看似两个人的人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莫非就是两面人了,还是契诃夫说的好啊,大狗有大狗的叫声,小狗有小狗的笑声,可是我老黄哪怕是小狗也不是哑巴啊,我的存在也绝对不是完全为了给你赵桂花搞配合呢,古言之,“一叶之落,而知岁月之秋,一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啊,“扬汤止沸,何如釜底抽薪,临溪而鱼,不如退而结网”呢。知彼知己,方能战而胜之啊。他觉得,他赵桂花有自己的核心利益,我黄定然也有自己的核心利益,就像是两个不交叉的圆圈,但是我们吃的是一锅饭呢,除了各自的核心利益,还有共同利益,两个圆圈有交叉的部分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呢,因此斗而不破是常态,明火执仗,鱼死网破,是例外的非常态。俺老黄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遇到过,我是乘风破浪,一帆风顺,到达了理想的彼岸,从来都没有阴沟里翻船的事呢,天生我才必有用,自己也决不是一无是处呢。赵桂花他当然也知道兔子憋慌了要咬人呢,何况他也不是屁股上没有屎粑粑啊,这回走马上任,新媳妇进门找不到锅灶,一时还没有露出他的脚巴爪,时间一长,也会是一个花脚乌龟了,他现在的问题还没有露出端倪,原来工作过的地方,就没有问题吗,没问题,鬼都不信呢。只要是抓住了他的尾巴,踩踏在俺老黄的脚下,就不怕他假冲正神了。还有呢,就是黄定然我,好歹也是一个上管干部,这个他赵桂花并不能直接把我怎么样呢,这是我更过硬的铁甲护身符了。他觉得,要有人去赵桂花处探听口风,要有人从赵桂花过去任职的地方,收集他的黑材料,要向猪学习,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要蹬腿嚎叫。

黄定然想得太多了,就像是天狗吃月,似乎一时不知道从何处下口,他有些朦朦胧胧样,还在权衡着,犹豫着,他欲捅破笼罩在他头上的一层薄纸,也是一片乌云,拨云见日啊,可并没那么容易呢,料想,不管啥子事,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是薅到美女数第一,那是几下子就掀起高潮的呢,他就想起他遇到的那个摩梭人了,说是他是天一黑就摸上进去,天未亮就梭上出来,站着进去,横着出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这自己在黑暗中躬耕前行,何尝不是如此啊。它知道说的什么厚积薄发了,什么灵感袭来了,什么思维火花的机遇只是偏爱有准备的头脑了,他眉头一皱,心里骂道,黄定然,饭叫你吃到脑壳里去了,书读到肚子里去了,你平常学的东西都还给了老师了,什么,增兵减灶,减兵增灶,弱而示之以强,强而示之以弱,国之利器不可示于人,来而不往非礼也,打蛇头,蛇尾至,打蛇尾,蛇头至,打蛇之腰,蛇首尾至,这些听得都是耳瓜叶子上的茧巴多厚了。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腿肚子拧不过大胯,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示之以弱,屈服,方可能求全,哦,这叫委曲求全,平安,就是只有平,才会安。还有什么是忠,一忠为忠,两中为患的嘛,他想得轻松了,就是那个牙齿与舌头,哪有不逗着不碰着的道理呢。这人老了,这牙齿,想当年,生吃牛肉不用切,看而今,只吃豆腐和鸭血,最后没齿了。唯有那舌头,在嘴里就像是蝌蚪的尾巴一样,摇来摇去的,活的好好的呢。他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丑媳妇不怕见公婆了,他要去拜见这活阎王,不是给他下巴子下边垫砖,而是要从他口中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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