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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死去活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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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堂药号因时局动荡,药材进货受阻,加上土改中伙计要回原籍分田而将药材分了走路,药号剩个空架子。

最初,土改工作队因冷仲仙把嘉庐收租的几十担田归自己名下,把他定为“工商兼地主”,算团结对象,现光剩个地主。乃被关押。

工作队会上讨论此事,认为像这样隐瞒资产情况,欺骗农会和工作队,别处很多是敲了的。

多数觉得眼下留仙镇农会和贫雇农正忙于分浮财和丈量划分土地,实现耕者有其田,批斗多此一举,干脆直接敲了。

正议论当众敲还是不当众,需队长拍板,张宇不见了。

原来,张宇发现封四妹从窗外投来的幽怨火辣的目光,便走了出去。

张宇与四妹各自早就视对方为自己的人,却迄未有过亲密接触,原因在于土改进行中,张宇怕影响不好。

实际影响早就产生,自张宇在此搭伙后就再无媒人进封家门。因他是工作队长,与四妹的事既未公开,无人敢乱说什么罢了。

四妹因对张宇仰视,心想婚姻的前景,内容多半是我将为他做什么。

自张宇令洪范代她念“判决书”之后,她便觉得他也能为我做什么,对张宇的好感倍增。

仰视加上好感,这对女人的爱还有什么可说的。女人怀有这颗爱心,她眼中的光焰能点亮男人的意志,也能焚毁之。

他出来不见四妹在哪里,只听见李洪四的吊二郞当之声:

有金珠和珍宝光华灿烂,

红珊瑚、碧翡翠样样俱全,

还有那夜明珠粒粒成串……

他正带拨人在“挖”一家地主的浮财,通通搬来堆在院子里,地主一家老小跪在一边,浮财也不过就是些破旧桌柜、旧衣旧被、陈谷子烂芝麻。

李洪四看见张宇对自己轻浮不着边际的唱词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近前,指着下跪的地主家小道:“是他们自己要跪,没有叫他们跪。”

张宇喉咙哼了哼。

李洪四又耳语:“封四妹那边去了。”

用额头指了指。张宇并不稍作矜持,立刻朝他扬额的小巷跑去。

“四妹!”张宇看见后急着叫,记得自己从会上跑出来的。

四妹站住回头看一眼,还反而小跑起来了。四妹跑进谁家后院,张宇断定院内荒芜无人之后冲入,从后面将她搂住。

四妹没转身也不挣扎。

他贪婪深嗅着四妹手、脸、颈项甚至扒开衣领嗅到了她肩头腋窝的丁香味儿,嗅到的还有大量四妹的汗味和喘息。

他花几分钟过足了丁香花瘾后,始问:“四妹,你有什么事?”

“求你把二爸放了!”

张宇知四妹跟着冷骏叫冷仲仙二爸。

张宇带任务离开四妹,一路无计,脑袋、双脚都像灌满了铅。

时工作队员和农会正根已将冷仲仙押在院内站定,并分头在找他,才好押往山边敲沙罐。

只见冷季仙从远处一偏一晃地跑来,右脚有力地提起甩动,左脚不争气地延迟一下。将至,对工作队大叫:“张队长,快请把我二哥放了,我才是罪人!”

洪范眉头挑起:“冷季仙,你找死!”

“洪同志,我不是找死,是该死!”

捆着的冷仲仙因已被关押几天,一脸污垢,长衫当胸撕落一块,搭在肚子上。他在讲理无效之后,现在态度是听天由命,一字不吭,既不挣扎也不抗辩。

不料,此时看着前来争死的兄弟,心头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他被捆着不能拭泪,疾速地摇着头将糊住眼睛的泪水甩开,对兄弟叫道:“季仙,你真是找死,你快滚回去!”

回过头来对洪范:“洪同志,莫听他!”

季仙冷静下来:“二哥,你哭什么!”

上前掏帕子出来将二哥脸上泪水拭干净了,这才道:“二哥,明明是我的田,今要为田去死,该死的自然是我!”

转身对洪范:“洪同志,那五十多担谷子的田,田契上是写的我的名字,租也是我在收,连我老婆还挨了斗争。所以,地主肯定该我当!”

地富是不准叫工作队员“同志”的,因季仙是黄埔出生,洪范对被称同志莫名地产生虚荣,对视了几秒,也就没有黑脸和加以训斥。

仲仙叫道:“你胡说八道!田是我买的,田契上也是我的名字!地主当然是我!”

将捆着的手臂一拐,挤开季仙,往洪范面前站。

洪范一掌推开他,手指着季仙鼻子道:“哼,你以为你现在把地主帽子接过去,就把他救下来了?欺骗农会,欺骗政府,争,你两弟兄都该死!”

季仙一下子懵在那里。

“哈哈哈……”仲仙反而来个仰天大笑,笑得绑索都松开了——念他是医生绑他的人五花大绑顶多算得上二花三花,且未拧紧,疙瘩也未打死。

但他依旧用被绑的姿势站着,一俟笑毕,紧绷着脸对季仙:“不争了吧?滚!你给我滚回去!”

朝他的瘸腿一脚踹去,季仙冷不防被踹得摔倒,疼得钻心一时站不起来。

仲仙这一踢腿,绑索掉在地上。催促二正根:“快捆快捆!”

二正根也就不再来个五花大绑,麻烦,就把他一双手腕背着拴紧。

他便自己往山脚走去。

摔倒在地的季仙将一双手向着远行的二哥,要抓住拖回来似的,长伸着……

张宇这时突然出现了。因四妹说的是要他救二哥仲仙,决心玩个字面游戏,以对四妹有所交待。

“莫走,押过来!”

冷季仙赶快爬起说:“张队长,我才是地主!把他放了!”

被押回的冷仲仙抬脚又要踹他,季仙闪了一下:“二哥,莫争了,再争两个都要死。”

“幺弟,你才莫要争了!”

转向张宇:“真的我才是地主!张队长,我弟兄两,出我这一条命,够了吧?”

张宇一来觉得有法子可向四妹交待了,十来受季仙刚才大笑声引诱也来阵哈哈大笑,笑得全场都愣眉愣眼不知所措。

对弟兄俩道:“不要以为地契全都烧了,哼!

“现在说,地契究竟是哪个的名字?说对了,只死一个,说错了两个都死!”

“我,冷季仙!”季仙把头一扬,字字斩截。

“好,成全你!”

张宇立即吩咐:“把冷仲仙索子解了,把他捆起来!”

不料仲仙又蹬又咬,不让解索。

工作队员、正副根中传来叫声:“张队长,干脆两个都毙了!”

季仙已被捆扎停当,对仲仙道:“二哥,听见没有?不要挣扎了吧!我弟兄只要活一个,我活你活,原是一样!”

四妹带张宇绕了个大圈,荒芜院落其实就在工作队院子背后。

四妹坐在落叶堆积的井台上,仲仙弟兄争死之声,声声入耳。

水鬼罔象于井中探头,见一绝色少女坐井台垂泪,喜不自禁。

盖因将此等自尽之女子解往冥司,阎君心有戚戚焉,将亲自问案。小鬼辛苦费也很可观。

四妹纵是流泪,不至于想死。罔象便玩弄鬼把戏,引她往井中看。

井不甚深,水光如刀,几只水蜘蛛纵横地画出许多纹路。临水一照,宛如千刀万割。

又见纹路那边世界虽冰冷而通体亮堂,没有烦恼。四妹不由一边啼哭着,一边脱青布鞋。

时她一半魂魄已经出窍,青布鞋哪里脱得下来。

罔象半是求财心切,半是不忍这如花似玉的少女泡成个水大棒。便用力一扯,硬将四妹整个魂魄扯出,逮着就走。

冷季仙一家被撵出嘉庐正房,住在偏厦,可玉瑛仍打扫出个干净地方,供着灶神与小神子。

季仙闻知二哥将敲沙罐,趿拉着鞋跑出嘉庐,髻虽随其后,并无半点法子。

髻此时见罔象逮着四妹魂魄,忙唤来小神子,前去拖。

罔象这才后悔未走水路,那就不怕小神子手中的沙子了。此时畏惧小神子,只能将四妹魂魄丢了。

四妹还在脱脚上的青布鞋。

忽伸出双小手儿不让她脱,却是个围红肚兜小娃儿,姐姐、姐姐叫,往她怀里钻。

四妹痴呆地咯咯笑。

季仙甩开紧揪着自己的几个农会骨干,自己一瘸一瘸往山脚走去,洪范等跟在后面。

张宇原处站着。忽有股丁香花味,飘然入鼻。一看,四妹就在不远。

髻咬破指尖往四妹嘴角上一抹,从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张宇如自己嘴角中了一刀,不假思索便朝前面那群人吼道:“不忙——先带到牛圈去,关起!”

他这是冒了险的,犯心慈手软的右倾错误实属大忌,不少干部因此受批评,丢官挨整。

牛圈现关着前不久从城里捉回来的孙裕国、钱礼学、曾天祥等。

农会目前正忙着丈量土地、造册子,收缴分配地主富农财物,一门心思都用在分田分地上,诉苦和批斗这些程序便都不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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