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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无情二月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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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有法被逼得满脸通红,他没法说打电话来的,也没法说没有打电话,站着,弯着腰,脸上红一股,白一股,黑一股,直是嘿“嘿,嘿嘿,嘿嘿”地苦笑着。说是打电话来的,那就是承认了背后操刀捅了王副首长一刀。这副首长又不是普通人,虽在一人之下,却也在万人之上,那样的话,说不定王会整就会审讯他说:“你为什么这样做,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做,如果是有人安排你这样做,你总要给我说个人出来”。冯有法心想,真要咬出个人来,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是明摆起的呢,只有市首长王中间呢。可他那是更了不得的人物,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当叛徒。其实,他也不好说自己打没有打电话,心虚呢。冯有法也在埋怨王中间,你再羊,没有人家王会整会整呢,你要指示下边不用什么名义接待,你完全可以跟下边的那些杂种明说,不必喊我去模棱两可不可言传只可意会地说道,把我卷进去,整得我屙尿擤鼻汁,两头走奔呢,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呢。也怪自己,虚荣心作怪,没有保持清醒的政治头脑,甚至还把王中间的这种特别安排由自己来实施作为向下向外炫耀的资本。但是,话又说转来,王中间认为我冯有法是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也才会把这么绝密神圣的事情交由我来办理。更何况,自己也有求于王中间呢。在官场上混,胀死眼睛饿死逑呢。哎,人生就是这么尴尬,也许经历了这种尴尬,仕途之路就会通达了,也就赌这一把了,变了泥鳅就不怕泥巴敷眼睛了。毕竟而今目前眼目下,王中间的大腿还要粗些,也许他在王会整面前遭受的屈辱有多么悲壮,他在王中间那边的功劳就会多么伟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呢,王会整一整他促使王中间认为他冯有法就是自己一个战壕的战友,甚至专门把他提拔起来,作为对王会整斗争的棋子,作为与王会整斗争火线提拔的典型成果来炫耀,这样一来,人们就都更加紧密的团结在王中间周围了。都晓得的道理嘛,狗给你咬人,你总得赏赐他一块骨头呢。王中间要是给他冯有法一块骨头,那上边会有多少肉啊。王会整,你就努力的整我吧,狠狠的整我吧,踢我一脚吧,打我耳光吧,我就像是一个羽毛球,就只有是挨着整,才会飞得更高。

这文满章,又叫冯有法,他当然也知道,这老大是守成,老二是崛起。上级在班子搭配的时候,年龄,脾气,性格,都要搭配好。从年龄上说,一般也会有梯次上的讲究。开会的时候,当只有一把椅子的时候谁人坐,当有几把椅子的时候,最中间的椅子谁人坐,长条形状的桌子头上,要是二人的椅子并排坐,那就是二圣临朝了。从性别上说,最为理想的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是又有兔子吃了窝边草的情形发生。王中间如日头当顶,就会是太阳要打偏偏了。而这王会整就会是旭日东升,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一出来就光照大地了。这王中间也搞不了一辈子,一霸手都是二把手升迁的呢。冯有法心想,假设万一哪一天,王会整上位了,那自己可就完蛋了,一辈子为之奋斗的事业就会毁于一次电话。王会整要是执意捋麻你,好办得很,给你来一次政治体检。轻者,说工作需要,让你淡出了。中者,摘掉乌纱帽,作组织处理。重者,说你不讲规矩,不适宜上层的政治生活,让你顺着从爬起来的路上,滚回到原点,作纪律处理。再重者,你就是贪腐分子了,政治上出问题的根,生长出来了经济上出问题的果,给你在经济问题上作法律处理。这会儿,一想起这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把他夹在中间,冯有法老壳都大了,他把脑壳直是在摇,浑身冒虚汗了,甚至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本来他受命打这个电话时就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唯命是从的他,利欲熏心的他,只顾眼前的他,利令智昏的他,没有过多的思考,就拨通了下边的头的电话,其实他也说的很考究,就是说:“首长来了,你们可要好好接待,要接待好,不要出什么乱子,说是,这回,市上的主要首长说,并没有亲自安排调研哈,你们心中有数,好自为之呢”。冯有法当时还在暗自庆幸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结果没有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不,在王会整面前,他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他觉得不是王会整说自己是一条狗就是狗,想起来自己也就真是一条狗,受命于王中间这个主子,主子喊自己咬人,自己就一下子冲上去了,也不管要咬的是谁,一旦咬了谁,就会又到自己的主子那里去摇尾乞怜,巴不得说:“我是你的狗狗呢,我给你咬了人,给你出了气,你有没有骨头,请赏赐点给我”。他既要享受主子家之仆人身份的荣耀,我是首长的狗,就像是没有枪只有棒跑二派的什么棒子样,当然也要分享首长的实惠。骨头总会有的,其他的同行也会要来抢的。想起有时,在遭到被咬的人的痛打反击,又没有人搭救,就像是一条落水狗了,此时,再想从水中跑跳出来,扑腾着,摆脱着,咬牙切齿着,不敢发作着,四周的人撵吼着,这堂子里的水又深着,弄不合适就会淹死了。要是没有淹死,也只好是在大家的耻笑声中,狼狈地爬上岸边边抖水了。

但是问题还没有完,王会整是强势的人物,又坐在有权有势的位置上,指桑骂槐,打狗欺主,那是信手拈来,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说到王会整的暴虐,那是有一说的。说他还没有进城当官的时候,养了一只狼犬,这家伙通人性,吃得,力气大,他只要是几天没有回来,那狗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扑上去,拥抱他,一激动,不知道怎么弄伤了他的手,他一气之下,拖来一根块子柴,几块子柴就将狗给打死了。也是,这之后,他又给狗买来新衣服穿上,摆设灵堂,祭奠起,又给狗举行了追思会,还掉了几颗眼泪。中午半天了,他又烧了一毛边锅开水,将狗毛烫掉,又将狗肉炖出来,一个人买来两瓶软刀子烧酒,二麻栏干的喝起,大块的吃起狗肉来,吃饱了,喝醉了,一会就在锅灶旁边睡着了。

王会整回来后,过了几天就又去见王中间,王中间满脸堆笑,与他握手拥抱了,说:“会整同志下去调研辛苦了”。据说是,人们见面后之所以要握手,是想以此表明我手里没有石头。以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现在是,“老乡见老乡,背后一枪”。见面之所以要拥抱,是因为不好明说你装有录音机没有,抱一下,摸一下,又亲热又摸清了情况。冯有法知道这些人假,但还是有些惊诧,他就像是在看一出戏,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家伙,三教九流,五湖四海,都是台下提脚,台上握手,但是没有想到这般面和心不和却表现出来的像是高山流水,云淡风轻。王中间灿烂的笑容不到半分钟,立马脸黑的水涨,当着王会整的面,喊叫来冯有法,劈头盖脸地训斥说:“来,来,来,我给你点拨一下,如果这个,我老大是你老汉,那常务老二就是你妈,这个不是说我日你妈呢,这回你咋个搞的,又犯了法了,乱逑整呢,这回,会整下去,是一次重大的政治行动,你本应计划安排好,怎么能随便给下边打些语焉不详的令人费解的难以捉摸的模棱两可的电话。连电话通知都发不来了,你还想当秘书长。假设我不知道或者是知道后没有及时地把革命的航船扳舵到正确的航线上来,事情怎么会是一帆风顺呢,是不是有人就会葬身大海,喂鱼去了呢。这个,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对待王副首长不恭敬,就是对我不恭敬,后果会是很严重的,你对你自己的未来也是不负责任的。你,你,必须给王副首长写出深刻的书面检讨,我审定后你报王副首长阅,否则我安排查你”。冯有法脸一下绿了,开始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一下子就犹如掉入了冰窟窿了。他本来寄希望王中间挽救一下如履薄冰走向深渊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先是遭到王会整的训斥,这时王中间对他又是一阵棒喝,开始是单打,现在都他妈的是混合双打了。多夹磨人啊,他有些绝望,那些人才一离开,他气不过,就心脏不舒服了,他搀扶着墙体,好在没有倒下,他从大楼望出去,这世界像是离他多近,又多远,天像是多高,又是多低,哎,多没意思,他们斗,俺老冯压根儿就是他们需要的一个受气包,垃圾桶了。

王会整转身看见冯有法,发现他有些异样,便叫来人,说:“用我的车,将敬爱的可爱的冯有法同志,送到医院去疗养一下哈了”。这之后,冯有法像是得了一场大病,郁郁寡欢,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了,十多天后,居然死了。他写有遗书,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后经过,说自己英年早挂,就是王斗争的牺牲品,告诫子顺后代不得从政。冯有法的儿子一天吊起几颗眼泪水,说是要上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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