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动心（1/2）

让我想想故事该从哪儿开始呢？

唔，不如就从曲君儒小时候情窦初开，见到的第一个漂亮女孩开始吧！

他叫曲君儒，家住路宿曲家村，由于村子与村子之间相连，附近的四个村子就被誉为了“曲路肖郑”。曲家村并不叫曲家村，而是叫路宿曲家村。以路宿曲家村为原点，往东是肖家村，往西是路宿村，再往西是郑家村。

在他上面还有一位大十岁的亲姐姐。就这样，他跟爸爸、妈妈和姐姐一家四口一起住在一个温馨的小房子内。家族隶属于宗族一脉，是村子里最典型的书香门第。由于家族中的每一辈必会出现一位从事教师或文学方面的成员，因此家族在村子里广受邻居们一致敬仰。而到了他爸爸这辈儿，一开始是他和姑姑一起从事教书育人的老师工作，爸爸教数学，姑姑教英语。只不过，爸爸为了养他这个儿子，也为改善家庭温饱才不得已放弃他热爱的老师工作转行去做了公务员。比起爸爸的转行事业，他的妈妈只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全职妈妈，偶尔会去村子附近的厂里做点活儿。

由于出生在农村，曲君儒从小就和村子里的小朋友们玩得比较好。四岁就上幼儿园了，而“曲路肖郑”四个村子的小朋友几乎都是在同一个幼儿园上学。虽然，事过二十多年，他犹记得刚来幼儿园小班时就喜欢了一个小朋友。

她，不是这个村子的小朋友，而是西边路宿村的。她叫明星稀，跟曲君儒一样，那时也是四岁。

由于大家都是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因此她的身高与曲君儒差不多。梳着一条马尾辫，眼睛大大的，就像女孩子手中爱玩的芭比娃娃一样好看，皮肤白皙胜雪，第一天刚来就穿着一条红色的小裙子，看上去较为害羞。

幼儿园小班的老师是一位留着短发的漂亮女老师，她以热情的态度欢迎了他们这些刚来幼儿园上学的小班小朋友们之后，就让他们挨个儿从小板凳上起身介绍一下自己都叫什么名字。

“老师好，我叫浩浩。”

“老师好，小朋友们好，我是鲁鲁。”

“老师好，大家好，我是月蓉。”

“老师好，我是月静。”

“老师好，我叫冬冬。”

他们五个都是路宿曲家村的小朋友，也是曲君儒的发小，除了冬冬以外，其他四个小朋友都跟他有点儿亲戚关系。浩浩虽然大他一岁，但他是曲君儒辈分上的“弟弟”，他奶奶和曲君儒的奶奶是义结金兰的姊妹儿，自然两家也是义结金兰的关系，关系非常好，属于一家有难、另一家必会出手相助的铁瓷关系。

月静和月蓉也比他大一岁，但她俩不是双胞胎，而是曲君儒“两个弟弟”家的女儿。虽然，她俩从来没喊过曲君儒一声“三伯”（爷爷奶奶生了三个孩子，他还有个二叔，二叔家有个独生子，他是曲君儒的堂哥。所以按照宗族关系的话，这一辈曲君儒排老三），但他从来没介意过这种事。

鲁鲁跟曲君儒同龄，两家有血缘关系，曲君儒的爷爷和他奶奶是兄妹关系，但他的出生月份比曲君儒晚，所以他是曲君儒正儿八经的弟弟。冬冬跟曲君儒虽然没任何亲戚关系，但不得不说，在曲君儒上幼儿园那三年时间内，就他和曲君儒的关系最好。

当他们五个各自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后，很快就轮到了曲君儒。

他独自从小板凳起身，对着幼儿园小班老师露出甜甜的微笑：“老师好，你们好，我是君儒，大家也可以叫我小鱼儿。”

然后，幼儿园小班老师就朝他点了点头，探出一只右臂，示意他自己坐下。

“很好，小鱼儿。接下来，让老师看看，是哪个小朋友愿意举手起来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啊？”

就在幼儿园小班老师说完这话的下一瞬，曲君儒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在场小朋友们之中最漂亮的明星稀身上，一脸渴望的想知道这个长相漂亮的小女生叫什么名字。可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举手，而是一脸害羞的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低着头听小班内的其他小朋友起身介绍自己的名字。

时间过得很快，小班第一节课眼瞅着就要下课了，可他看明星稀小朋友还是没有想起身介绍自己名字的意思。

终于，在小班内所有的小朋友都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只剩下她一个人的那一刻，明星稀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周围小朋友都在用一种怪异目光看向自己的压力，眼角隐隐有晶莹的眼泪滑落。

就在小朋友们都要嘲笑她“动不动就会哭”的柔弱心态时，浩浩忽然碰了曲君儒的右臂一下，小声跟他说：“君儒，一会儿下课，我带你去小卖部买泡泡糖吃，我爸刚给我一块钱。”

曲君儒扭头回应了浩浩的泡泡糖邀请：“我不去，你自己跟月蓉她俩吃吧，我还有事儿。”

说完这话，他就拿着小板凳靠近了明星稀，像一束小山似的挡在了她的面前，以人畜无害的微笑对老师说：“王老师，该下课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去上卫生间了呀？”

幼儿园小班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他身后这位女生的害羞与不便，听到他的话后，她以温柔的语气回应了曲君儒。

“嗯嗯嗯，是该下课了。那就先这样，小朋友们赶快去上卫生间吧，十分钟后要记得回班哦~”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就响了。

“叮铃铃~~~”

之后，小朋友们就一窝蜂的离开小班去上卫生间了。看似一切都是在以自然的姿态应对，其实曲君儒和王老师在简短的时间内演技都相当在线。鲁鲁他们这些小朋友的年纪尚小，还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当小鱼儿是在给没有说出自己名字的明星稀小朋友解围。

其实，不然，嘿嘿嘿。

小鱼儿还没来得及回头跟明星稀交谈，冬冬他就带着曲君儒去上卫生间了。在他俩身后，是看上去憨厚老实的鲁鲁，以及刚去小卖部买来泡泡糖给他们仨分着吃的浩浩。

至今，曲君儒想起在村里幼儿园上学的那三年，都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什么叫兄弟情谊和发小情谊？

那才是兄弟情谊和发小情谊啊！

有好吃的就一块儿分享，有好喝的就一起拿小碗分着喝。

可惜，随着后面的故事发展，他们即便每年回到老家过年，也不可能再相聚了。

当曲君儒和三位发小结伴要回小班时，才发现明星稀同学也刚从外面走回班级。

他的目光停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看得到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许是小鱼儿的目光在盯着她看时有些炽热，明星稀在察觉到来自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立马就将头低下了。

比起她的害羞与内向，在他身边的浩浩性格就活泼多了。

他对小鱼儿看向这位初次谋面的女生的目光有些热切，立马就坏笑着碰了下他的手臂。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可除了他之外，鲁鲁和冬冬也都是跟小鱼儿玩得比较好的兄弟，他们怎能不知自己的好兄弟已经对她有了一份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感觉？

明星稀看到这个小动作，丝毫没往小鱼儿对她一见钟情这方面想过。

想来也是，大家都是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或许是觉得他们男生之间爱碰手臂的动作比较幼稚，于是，她羞着小脸儿，同时脚步加快地走进了班级。

然而，在看着她进入班级后，小鱼儿就在她身后没好气地打了浩浩一下：“浩浩，你干嘛？”

浩浩巧妙躲避过了小鱼儿的小拳头，回应说：“哈哈，不干嘛。走，咱们进班级玩。”

鲁鲁看着小鱼儿和浩浩之间的动作，似乎没理解他俩这是咋了，他的小脸儿上挂着一个鼻涕泡，呆萌地跟着他们俩一起进了班级。

比起小鱼儿这个弟弟的呆萌，冬冬倒是打小就透着一股聪明劲儿。看出鲁鲁的呆萌不解，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就搂着他的脖子，跟他们一起回了小班的座位。

小鱼儿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实在难掩心中对身边这位漂亮女生的好奇，为此还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王老师，生怕老师喊自己的名字，叫起来回答问题。

在他们回到小班的这个时间段，正在课间休息的十分钟之内，王老师她正在三尺讲台上准备要下一节课的拼音图卡。

拼音图卡是什么呢？也就是A、B、C、D、E、F、G这一类有拼音的图型卡片，现在应该很少见到了。

在他们所在的村庄幼儿园内并没有城市幼儿园中那么多有趣的图卡，简单来说就是一张纸片上写着一个拼音字母，那是王老师为了教学，用手一个一个写的二十六张白纸黑字。

就在曲君儒要开口询问明星稀的姓名是什么时，出于女孩的第六感，她敏感地捕捉到了小鱼儿的好奇心态。

只见，明星稀很努力地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以害羞的表情对他说：“谢谢你……上一节课替我解围，曲同学……你好，我是明星稀……就是旁边路宿村的，有时间的话……那我们……可以一起玩么？”

当时，曲君儒很诧异她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出于对她的喜欢，他的脸也红了些许。

迟疑两秒的时间后，曲君儒才以一抹苦笑回应了她：“嗯，不用客气。我……我叫曲君儒，是这个村儿的。”

明星稀看出这个小男孩回话时的语气也很紧张，傻笑着追问：“嗯，那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嘛？”

一听明星稀这么好说话，小鱼儿自己内心身处的紧张也舒缓了不少。

随后，他就鼓起勇气给她挨个儿介绍了一下发小们：“好啊，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这是我兄弟浩浩，他是我弟弟鲁鲁，这也是我兄弟冬冬，还有那边儿那两个女生也是我们村儿的。那个叫月蓉，那个是月静，你千万别误会哈，她俩不是双胞胎，但的确是姐妹。”

听到曲君儒给她介绍身边的发小，明星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她就分别看了他们几个一眼。

“哦，是这样啊。你们好，我是明星稀，你们也可以叫我稀稀。”

先前曲君儒并不知道小孩子之间是有群体效应的，听到一个本村人居然和邻村的女生交朋友，月蓉和月静两位女生的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丝不悦，她俩非常敷衍着跟她打了一下招呼。

“你好。”

比起她俩在脸上显露出的不悦，浩浩、鲁鲁和冬冬就没那么多心思了，挨个儿跟她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鲁鲁，是我哥的弟弟。”

“你好，我叫浩浩，很开心认识你。”

“你好啊，我是冬冬，今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在他们分别跟明星稀打完招呼后，王老师就整顿了一下班级纪律。

之后，她就用那充满温柔的语气开始传授他们关于拼音上面的知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他们几个本村儿的小孩打算结伴回家，反正幼儿园距离他们几个小伙伴的家庭都很近，走一段距离也不是很远。但，他们的年纪都尚小，完全不知道邻村的小朋友要从幼儿园回家的路程有多远。邻村的小朋友里面，不包含有家长专门接送的小朋友。之所以会有这种接送反差，小鱼儿猜测应该是当时的家长们对村子里的安全感拉升到了极致，丝毫不认为村子里会有坏人和交通事故的发生。

那个时候的摩托车在村里不是很普遍，自行车才是主流。骑电动车的家长几乎看不到，小轿车也只有村里有钱的人家才开得起，从幼儿园到每家每户的道路上几乎是零交通事故。

因此，当小鱼儿和浩浩、冬冬、鲁鲁、月静、月蓉中午放学要结伴一起回家的时候，稀稀看到他们几个结伴回家露出了一抹羡慕的神情。

在幼儿园门口，稀稀看着他们结伴而行，对其挥手说再见：“小鱼儿，下午再见！”

小鱼儿则是回之一笑：“嗯，下午见。”

她并没有跟他们一样选择结伴回家，因为她的爸爸妈妈早上送她来幼儿园的时候说过，中午会来接她回家吃饭。所以，他们虽然会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分开一小时，可小鱼儿一想到过了午饭时间就还能在班级中与他们一起上课会很开心。

距离幼儿园最近的是浩浩家，只需要过了村里的桥，走两排并列的房子，他家就到了。最远的是鲁鲁家，但他爷爷也就是曲君儒的老姑夫，在桥东边的车队里干保安，午饭和他爷爷一起吃就行。他们六个走在回家的路上，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车队里早已煮好了饭菜的香味。

先把他弟弟鲁鲁，安全的送到车队后，小鱼儿就陪着浩浩他们往家走，在路上月静和月蓉终于来找他说稀稀的事情了。

她们姐妹俩先开口的是，看上去有点儿婴儿肥的月静：“小鱼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由于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小朋友，每家每户之间距离的也不远，他对她俩只有发小情谊。

当月静说这话的时候，小鱼儿是完全没听出她话里是什么意思，甚至还反问了一句。

“啊？什么意思？”

月蓉知道她姐姐说话喜欢拐弯抹角，而性格外向的她则是对小鱼儿直接发问：“就是咱们班那个来自路宿的稀稀啊，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小鱼儿则直接被她这句话给问懵了：“啊？”

月蓉白了小鱼儿一眼，然后继续追问：“小鱼儿，你别装傻，我们早就知道你和那个叫稀稀的曼儿眉来眼去的了。”

浩浩和冬冬听到月蓉这话，在一旁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俩，同时等待他会怎么解释和稀稀之间的友谊。

小鱼儿一时心虚，只好苦笑着回应月蓉和月静姐妹俩：“什么和什么啊，我就是觉得她挺好看的，想交个朋友而已。你俩能问我这个问题，证明你俩的思想不正常……”

可没等他把话说完，月蓉已经等不及要把心里真实想法讲给小鱼儿听：“小鱼儿，我……不想错过你。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特别喜欢你。所以……你要是觉得离开我你会很开心，那我就放你离开。”

而喜欢月蓉的浩浩，在听到这话后，立马用震惊的语气说：“月蓉，你……”

月蓉从小就是这样，跟他们这些发小们说话一向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从来不藏着掖着。

这下，她直接打断了浩浩接下来的话，用没好气地语气怼了浩浩：“我喜欢他，你有问题吗？”

浩浩虽然看上去比较调皮捣蛋，但他们这些发小都知道他喜欢月蓉，就一直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

可他听到月蓉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随后无奈地笑了笑：“没……没问题，只是……”

月蓉打了他肩膀一下：“只是什么只是，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也不需要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