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3）

闻言，窈娘扑哧笑了声，“您说得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纵使没有，又何必强求。

窈娘自万佛寺下来，刚准备上马车，就听到一阵疾步的马蹄声，她侧头看去。

只见顾蔺骑马而来，意气风发宛如曾经的少年郎，他显然是朝着窈娘而来。

顾蔺从马背上下来走到窈娘面前，似乎介怀侍书的存在，于是开口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侍书正准备躬腰退下，却听窈娘说：“你直接说吧。”

见窈娘没有避讳侍书的打算，顾蔺便知现在侍书是她可以信任的人，他看了眼万佛寺的大门，略微急切地说：“了灯法师能解你身上的毒？”他知道这段时间窈娘每隔三日便会来万佛寺。

要说现在最后悔的事便是当日自己给萧睢下毒，从而影响到了窈娘，若是窈娘再因自己出个意外，他真的会疯的！

窈娘没有否认，对此顾蔺暗暗松了口气，“对不起窈娘，倘若知道你会在她的躯壳中醒来，我绝不会对她下毒……”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谈。”窈娘说完，便要直接上马车。

顾蔺伸手扣住窈娘的手腕，“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知道你不想再见我，但是窈娘，你让我怎么放手？你明明是我的妻，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

窈娘挣脱开他的禁锢，看着他脸上闪烁着悔恨，淡淡道：“顾蔺，你知道明熹公主喜梅，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顾蔺一愣，想起扶云院那棵梅树，但显然窈娘说得不是梅花，这一刻，他浑身发凉。

“我喜欢的都是松树，从来不是寒梅。”窈娘说道，看着顾蔺神色一阵恍惚，她觉得好笑至极，笑前世的自己那么傻，“你从来不了解我，就像现在你不了解我放手，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我不想让你我变得那么面目可憎，所以顾蔺，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音落，窈娘在侍书的搀扶下缓步上了马车，独留顾蔺孤寂地站在原地。

他遥遥看去，马车没有停留朝着前面走去，就像是与他再无瓜葛。

顾蔺突然想起那日花灯节，他强撑着病弱的身躯试图找她去赏灯，可在人群中却看到她与雍忻相携的画面，她笑得那样甜，宛如那年江南树下对他甜甜地笑着，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想起刚才她的问话，顾蔺觉得自己很可笑，自以为了解她，到了最后一刻竟然还以为她喜梅。

他沿着马车轮齿的痕迹朝前一步步走去，背影显得那样单薄孤寂。

马车内，窈娘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侍书低声询问道：“公主，咱们直接回府吗？”

窈娘正要说是，可是想到受伤的雍忻，那日他没有表现出受伤的样子，但深夜送她回府，他却能感觉到他气息不稳，面容有些苍白，终是压不住内心的担忧，窈娘道：“去首辅府。”

侍书一愣，然后应了声：“好。”

在侍书看来，大人和顾世子，公主选择大人是最明智的选择，不是因为大人是她原先的主子，她就偏向大人，而是顾世子太伤人心了，他也许不知道，有些伤是永远都不会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