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2/2）

窈娘轻笑一声道：“出嫁从夫？顾侯夫人的意思是让本公主致信顾侯，询问顾侯的意思吗？”言下之意就是你顾侯夫人也是出嫁女，按照她的意思，是不是也得听从顾侯的吩咐行事。

顾侯夫人脸色骤变，老爷出征一年多，就连公主下嫁都未能从边境赶来，自然不知她在府中的行事，倘若克扣嫁妆之事被老爷知道，顾侯夫人脸色愈发难看。

窈娘说：“莫非当年顾侯夫人的嫁妆也有被顾老夫人霸占？还是说霸占儿媳的嫁妆是顾氏的传统呢？”

顾侯夫人面色惨白，这话要是传出去，整个顾氏男子哪里还能娶到媳妇？就连蔺哥儿下一任世子夫人都将被影响，思及此处，她脸色发冷：“你休要胡言！”

窈娘淡淡‘哦’了一声，随后冷嘲声：“看来顾侯夫人是单单如此照应我了。”

尤嬷嬷听不下去了，站出来为夫人说话：“公主，夫人好歹也是一品夫人，你屡次顶撞，就不怕皇上皇后责怪吗？”

拿帝后威胁她？窈娘笑了，她若是怕了今日又怎么会过来，皇室给明熹公主的嫁妆，那便是明熹公主自己的财物，由明熹公主自行分配，如今她要回，纵使帝后也管不着！

窈娘：“顾侯夫人是要进宫告状？需不需要本公主先替你递折子？”

顾侯夫人咬紧牙关，她不可能为此事进宫，她不要脸，整个顾氏还要脸。但又想不到怎么反驳这话，她看了眼身侧的尤嬷嬷，然后作势就要晕过去。

尤嬷嬷装作惊恐地扶着她叫道：“来人啊，夫人晕……”

“罗太医。”窈娘直接打断尤嬷嬷的声音，唤了声外面的罗太医，罗太医拎着出诊箱急急走进来，便听到上头说：“顾侯夫人晕了，你看看是什么毛病？”

罗太医候在外面听了一耳朵私事，本就尴尬，如此还被迫面对如此窘迫的情况，他一眼就看出装晕的顾侯夫人，也真是不知道顾侯夫人是不是老了昏了头，一把年纪脸面都不要了。

尤嬷嬷感觉夫人掐着她手臂的力道一紧，连忙说道：“夫人只是太累了，到里面歇歇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太医……”

“尤嬷嬷此言差矣，有病还是及时就医的好。”窈娘看了眼罗太医，示意他上前。

罗太医正要出手让‘晕倒’的顾侯夫人醒来时，顾侯夫人缓缓醒来，“我没事，公主好意，臣妇心领了，臣妇倒是觉得还是让罗太医好好瞧瞧公主的身体吧，毕竟公主入我顾氏一年有余，肚子迟迟不见有孕，延误我顾家子嗣……”

话音未落，窈娘便将桌子上的茶盏和点心盘齐齐扫落在地，‘啪’的一声直接砸在顾侯夫人的身前，顾侯夫人吓一跳。

见此情况，侍书和入画以及罗太医纷纷跪下，外面的侍卫也唰的一下整齐有序跪在地上。

顾侯府谁人不知顾蔺这一年来从未与明熹公主圆房，顾侯夫人竟然将此事全部归咎于她，最重要的是子嗣是窈娘一生的痛！

“延误你顾家子嗣？”窈娘眸光泛寒，紧盯着顾侯夫人起身，“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当初姜氏倒是为你们顾家延绵子嗣了，但孩子呢？顾侯夫人忘记了是你不要，嫌弃姜氏身份低贱，不配生下你们顾家的长子嫡孙。”

窈娘强忍着心底的恨意，继续道：“还有姜氏的性命，那夜扶云院大火，却无一人搭救，顾侯夫人觉得这是意外？要说世上最容不下姜氏的人，不是皇家，而是你顾侯夫人啊。”

窈娘一步步紧逼顾侯夫人，说出的话阴风阵阵，“也不知道这一年来，顾侯夫人午夜梦回可有梦到她和孩子来找你？”

顾侯夫人脸上的血色步步褪去，一股寒意逐渐涌向她的心口，看着近在咫尺的公主，这张艳丽的脸不知何时竟然与姜氏的脸融合在一起，顾侯夫人惊恐地大退一步，“你你……”

尤嬷嬷连忙安抚着顾侯夫人，顾侯夫人才渐渐回过神来，“你休要胡言，没有证据的事，你休想将事情推卸到我头上！”她从来没有正面插手姜氏的事，此事就算闹到廷尉府，她也不怕。

“证据？”窈娘嘴角泛起一丝嘲意，“我的话就是证据！”

而跪在一旁的入画和侍书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都有些发愣，万万没想到公主会提及此事，侍书微垂的眸光带着几分异色。

顾侯夫人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此事她根本不怕闹大，毕竟正面动手的是公主自己，皇室显然不可能将此事公众，“公主若想身败名裂，尽管昭告天下！”

“谁说我想昭告天下，我不过是想告诉一个人。”窈娘说着，眼角的余光扫向门口站着的人。

顾侯夫人注意到窈娘的目光，她跟着转身看到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顾蔺，她面色瞬变，苍白的嘴唇毫无半点血色，身子更是隐隐发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