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痴情司（2/3）

将李雪宁带入万妖之城，护持他与万妖比拼，以凤凰之精成就他四方神力，以涅槃之法，助他重塑肉身，却在最后殒命之前，恳求龙尊施法，让李雪宁再也记不起自己。

记不起自己，便不会再因为自己而愧疚，记不起自己，便可以尽情去追寻他的亲友，记不起自己，便不会成为他证道之路的阻碍。那不是自己的夫君，鸾凤从一开始便知道。但那也是自己的夫君，春闱之中，鸾凤自己也分不清那是风霆雾，还是李雪宁。亦或者，二者皆是。

名分、清白、名誉……这些于妖族而言本无足轻重，但是能够如此付出，鸾凤之举，对于人族李雪宁来说，依旧是不可偿还的恩情。也许有过钦慕，毕竟那是三界唯一的凤凰血脉，化为人形之风姿绝尘凌霄，也许有过动心，但心中对于沅潇的坚贞不许他正视这一感情。

但最终，李雪宁只是把这种感情做了交易，各取所需，一夜雨露，此后各不相干。

没有值与不值，没有悔与不悔，没有恨与不恨，爱与不爱。人妖两族、云泥之别，已为发妻，风华少年。注定为妖族而战，命定为亲友而奔。李雪宁与鸾凤，绝无半分在一起的可能。

离开妖界的李雪宁，并不知自己的凤凰血从何得来，青龙之躯，雪麟之体，鹏祖之身，他皆有印象，无论是交易所得，还是机缘所得，总有迹可循。

但是他一直想不透凤凰血的来历，在问及妖界的至尊时，龙尊的解释是涅槃重生必然伴随着记忆遗失，却不会影响今后的修为进展，而且并无其他副作用，可放心离去。

李雪宁彻底入魔之后，这个心结也成为他攻打妖界的诱因之一。

只是，直到妖界破灭，所有妖族战死，他也没有得到答案，龙尊倾尽全力奋战至死，也不愿意告知于他。一切，只是鸾凤临死前的遗愿。

如果有一天，他并不是因为心中的愧疚而想起我，来找我，我一定随他走。如果，只是因为对于阳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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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那我便甘入轮回。

“鸾凤，阎罗鬼蜮并没有你要找的青龙神魂，与至尊生灵对战，败亡，便是飞灰烟灭，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痴情司府尊淡淡得道，也许是看惯了太多尘世的爱恨纠葛，即便她本身也是痴情鬼灵，也能保持冷静。只是冰寒的鬼灵之体，却是期许着心田再度温暖的感觉。

虽然早有所料，鸾凤还是黯然神伤，鬼灵之体没有泪水，却是灰暗的面目尽显衰颓。

“你不入轮回吗？”痴情司府尊又问道。

太多的痴情鬼灵在此等候自己前世的爱人，但是，或神魂俱灭，或灰飞烟灭，或转身轮回，或薄情负义，唯有这些痴情司的鬼灵们，因为灵魂深处的执念，久久徘徊在痴情司，不愿离去。

鸾凤绝美的脸庞被暗沉的鬼灵之力掩盖，但是仍能瞧见她的无双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