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神树（2/2）

终于，神树开始不再吸取自然能量了，

它无止境的扩张生长也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大地停止了颤抖，

而下一刻，遮天蔽日，直入云霄的神树，开始慢慢的缩小，

无数枝叶开始收缩，最终，变化为了羽夜。

羽夜一袭白衣胜雪，身上的木纹遍布了他的全身，身上的气息更是庞杂而古怪。

虽然下一刻，便恢复正常。

“你成功了？”

安倍晴明问道。

“嗯。”

羽夜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即使是安倍晴明也不由得略微动容。

“我的使命结束了，但未来的你可能比我那个时代还要难。”

他言道。

千年的等待，早已太久太久。

在这一刻，一股沧桑而腐朽的气息开始自他的身上蔓延。

“身处这一时代，你将一个人前行，独自承受神树的体量，

你的身后将空无一人，你比谁都要难，都要苦。我仿佛看到了那一天。”

安倍晴明呢喃道，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羽夜，眸子里充满了怜悯。

说完这一切后，一股缥缈的气质，便自他的身上散发。

他的身子有些朦胧了，飘忽不定，在这一刻，一片又一片的光雨自他的身上飞起，

他慢慢虚淡，逐渐磨灭，生命走向了终点。

“以后……就要靠你一个人了。”

那圣女轻声道，身子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她不知是在对谁说。

仿佛是在对羽夜，也仿佛在对安倍清雪，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最后，她转过身，摸了摸安倍清雪的头，

她又看向羽夜，

眸子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神采。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冲羽夜微微一欠身，

身子逐渐淡去。

千年的等待，只为了这一刻，

他们仿佛是时代的见证者，

向属于他们的时代彻底告别，

诚如他们所言，他们曾浴血杀敌、曾在星空中征战。

曾千年来一代又一代的献祭，才换来了今日。

这是属于他们的使命，而如今，

他们从羽夜身上，看到了一条前无古人的路，

他将独自一人，承受着这个时代的所有希望，

他的身上如同套上了牢笼，背负了枷锁，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一个人，迎战这黑暗。

羽夜没再说什么，但内心却有些怅然若失。

看着他们在一片片光雨中淡化。

似乎意味一个时代的彻底落寞。

而受神树的影响，天气迅速变化，短短时间内，

这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阴云。

不知何时，已经大雨漂泊，似乎在洗尽这世间的污垢和铅华。

安倍清雪也走了，拒绝了羽夜的邀请，

她一个人抱着小狐狸，

走上一条充满风雪的道路，

漂泊的雨水中，她的身子难免显得有些单薄。

但却腰杆挺的笔直，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她只有不停的走下去。

……

羽夜回到皇庭，

辉夜姬早已等待在那里，

看着羽夜身上的气息，她似乎就明白了这一切。

尤其是羽夜的双眼，那一双永远也无法关闭的九勾玉轮回写轮眼。

那象征着力量，但似乎也象征着不祥和诅咒。

他的气息沧桑而腐朽，一如曾经的辉夜姬，

但好在，时间似乎在他的身上暂停。

辉夜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过去抱住了羽夜，

将头埋进他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