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她的礼物 (5)(2/2)
她们从小练舞,劈腿下腰压肩,基本功苦练那么多年,而这些小明星不过是长得漂亮,每天跑跑通告拍拍广告,根本不是纯粹的舞者!
温老师是他们心中的神,这小明星怎么陪和他一起跳舞?
宋玲很傲气,也不怕得罪这个明星,冷笑道:“你凭什么让我们服气?”
排练室里没有老师,此时只是一群女孩子的对峙。
凌真没有多说什么。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她不需要依赖魏玺,也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用自己的实力说话就已经足够。
于是她拎起一柄折扇,随手扔了过去,开口:“转身接扇,比比?”
这是《诉衷情令》中最难的动作之一,舞者一人扔扇,一人在一组快速的吸掖腿转后接住扇子。光是能准确接住扇子就需要练习很久,更别说还要把动作做得美观飘逸。
周围所有人都等着看戏,宋玲冷冷一笑:“成!”
她已经练了好几个月,这小明星才练了几天?她怕凌真觉得自己占便宜,活动了一下肩颈,道:“我练的比你久,我先来。”
凌真做出一个请便的动作。
她把扇子交给自己最亲的朋友,然后站远了一点。众人自动给她腾出地方,宋玲摆好了姿势,冲朋友点了一下头。
“咻——”
扇子被高高扔起,与此同时,宋玲开始了转身。
她的确基本功扎实,动作干净利落,转了大约五圈之后,“啪嗒”——接住了扇子。
围观众人顿时鼓起掌:“好!”
宋玲露出得意的笑容,把扇子递回给凌真,扬着下巴:“你挑一个信得过的给你扔吧。”
凌真摇摇头:“还是她。”
宋玲的朋友再次接过扇子,凌真已经退到了几米之外,朝她点点头。
“咻——”扇子再一次被抛到空中。
而这一次,地上的人从动起来之后,掖腿转居然快得像一道影子!几秒过后,凌真转的圈数直接比宋玲多出了一倍!
周围的人不由地屏住呼吸——
接不住的,她太快了!
扇子很快下落,就在即将落过头顶的时候——“啪!”
凌真在最后一个旋身,稳稳地抓住扇子。然后“哗啦”一声脆响,摇开了折扇。
一秒后,人停住,空中的发丝堪堪落下。
而她手执折扇,浅笑,轻轻一摇。
四下寂静。
“啪。啪。”
有人鼓了掌,声音带笑:“不错。”
众人哗然回头:“温老师!”
温子初扫了宋玲一眼,淡淡道:“技不如人,认了吧。”
宋玲咬住嘴唇,到底红着脸低下了头。
老师一来,周围的人也不敢再围观,四下散开。她们原本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却没想到被凌真秀了一脸,这才承认她居然真的这么厉害。
等人散了,温子初看了一眼凌真,勾唇一笑:“不愧是我仙门中人。”
凌真也笑了笑。
果然,在她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她可以做的很好。
两人排练了会儿舞,休息时,温子初问:“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他一问这个,凌真脸上的活泛劲儿一扫而空,耷拉着耳朵,蔫了:“还没。”
巡演一旦开始,凌真离开a市,就算真的和“炮灰凌真”的身份告别了。在走之前,她肯定要把属于原主身上的标签摘掉。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反派前妻”这一条。
为了和魏玺告别,凌真也提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然后她翻箱倒柜,从某个尘封的抽屉角落里,找到了那份当初被她藏起来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微微泛黄,不过依旧清晰。
当初抢回这份协议书的时候她吓得瑟瑟发抖,如今却到了它可以正确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凌真想过收到它之后魏玺的反应。他可能会有点意外,但大概不会有太大反应,毕竟是天生冷感的人。但应该也会有点不适应,毕竟也一起生活那么久了。如果魏玺太冷漠太无所谓,她肯定会伤心的。
凌真暗搓搓地等待开口的时机,可她等啊等,魏玺始终没有给她一个合适的机会。
温子初挑眉:“后天就要表演了哦。”
等本市这一场结束,他们很快就要启程去巡演了。
凌真耷拉着耳朵:“这两天肯定就要说了的。”
“不用怕,”温子初说,“剧情不是都改变了吗?离婚后的那些事不会发生了。”
凌真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魏玺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她关进精神病院里。但她究竟在焦虑些什么,或许连凌真自己都说不清楚。
……
结束了排练,魏玺的电话准时打来。
凌真说了几次不让他接,但魏玺总是会来。她挂了电话,叹口气,对温子初摆摆手:“那温老师,今天我就先走了。”
温子初意味深长地笑笑:“加油。”
凌真挎着小包跑出大楼,魏玺如往常一样静立在门口。凌真小跑到他面前,忽然面色尴尬,小声道:“不行,我忽然想去趟洗手间……”
魏玺唇角一勾:“去吧。”
凌真把包和手机都交给魏玺,小跑去一楼的洗手间:“我很快!稍等一下——”
另一边,凌真走后,温子初才看见椅子上放着一团毛茸茸的围巾,是凌真落下的。
“小迷糊……”他摇了摇头,拿着围巾快步走出去送。
魏玺拿着凌真的手机,没过几秒,就“叮咚”一声。
低头看,是微信消息。
[温老师:先别走,你围巾在我这儿。]
魏玺的瞳色黑沉下来。
他慢慢抬起头,冷冷地盯着远处楼里走出来的男人。
温子初走出来才发现凌真不在,拿着她手机的是那位传说中已经从良的大反派。
他一直听凌真描述这个人很好很善良,但终于近距离看了一眼……
……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呢。
魏玺的目光像看着一个死人,冷沉微戾,伸出冷白的手:“围巾。”
两人互相打量了几秒,温子初把围巾递给了他。
魏玺接过来,抖了抖,像是上边有什么脏东西。
然后,他当着温子初的面,打开凌真的手机,把温子初整个对话框都删了。
温子初:“……”
做完这一切,魏玺抬起眼:“还有事?”
温子初在人间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冷厉的气息几乎迫人。
他打量了魏玺一会儿,开口:“你伪装太过,一旦败露,会遭到反噬的。”
魏玺笑了。
“少关心和你无关的事,”他笑得不及眼底,整个人好像更冷了,“这是我的警告。”
等凌真甩着手出来的时候,看见魏玺手里拿着她的围巾,惊讶道:“哎?我原来拿围巾了吗,我刚才还想着我是不是落下了。”
魏玺坦然:“嗯,拿了。”
凌真伸手:“那我戴上吧。”
魏玺抬高了手:“回家洗洗再戴。”
凌真:“……?”她的围巾不脏啊!
回家路上,凌真记着要说的事,几次想开口。可直到到了家她也没牵出这个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了车,两个人一起回家。凌真在走着神,忽然听见魏玺问:“在舞团认识了什么人吗?”
凌真随口道:“主要就认识了温老师。”
魏玺眉梢一挑:“谁?”
凌真这就有的说了:“是一个跳舞很厉害的大师,听说他在国际上都很有名的,而且他还很年轻呢,在这个岁数就能有这个成就,蛮厉害的,我们团里的小姑娘都很崇拜他……”
魏玺没有说话。
她说起别的男人,叽叽喳喳没完。
等进了家门,凌真还在说:“我看过他的一个舞蹈视频,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可以做出那么柔软的动作……”
家里的灯还没开,黑暗之中,阴暗的因子就格外容易滋生。
她太招人了。
姓顾,姓沈,姓温,他都可以赶走。
可她像光一样,不断有虫子朝她飞去。
“他那个大跳我都不一定能做出来,总之是真的很厉害——”
凌真话没说完,忽然被男人捂住了嘴。
他的手指冰凉,掌心却是温热的。凌真睁大了眼睛,没敢动。
雪松的味道中夹杂着一丝薄荷的清冽,魏玺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凌真,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凌真摇了摇头,嘴唇微动:“不知道。”
她湿润的唇瓣蹭过他掌心,有一瞬间魏玺险些控制不住欲.念。但他吸了口气,松开手,嗓音低哑:“不知道也没关系,早点回来。”
“我有话对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猜猜是什么日子呀hhh~
不用太心疼玺哥,他就快开荤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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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我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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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怔了怔,眼中的神色变了变,然后点头:“好。”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魏玺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指尖蹭了蹭她的唇角,亲昵暧昧。
“……晚安。”
凌真也轻声:“晚安。”
但说了晚安也并不能安,凌真晚上就失眠了。
辗转反侧到很晚,她干脆从被窝里爬起来,披着厚厚的家居服,环视自己的小房间。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心里总会生出眷恋感。来的时候这个房间还到处都是原主的东西,但现在,衣橱里挂的衣服都是她自己挑的,素色好看。窗帘上是雏菊小碎花,床单上的轻松熊图案和被罩是配套的。桌子上摆了香薰台和干花,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暖香。
这里满满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到处是她留下的痕迹。
凌真抱着膝盖,小小地叹了口气。
离婚之后,她当然要尽快搬走啦。之所以一直没有找房子,是因为她不确定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要呆在a市。这边房价太贵了,去一个小一点的城市,或许能过得更轻松舒适一些。
凌真打算趁着这次巡演的机会多四处看看,找找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地方。手上的钱还够用,而且邢立前几天还和她说了下半年可能会有适合她的综艺,舞团演出也能挣钱,凌真觉得她养活自己是绰绰有余的。
等安顿好了,她也可以偶尔回a市来看看魏玺。当然,如果他有了新的家庭,她一个前妻也不会故意讨嫌,肯定就不会去打扰他们。
凌真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她自然醒过来,发了会儿呆。然后,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离婚协议书,平平整整地放到桌面上。
她深吸一口气,穿上衣服离开房间。
明天晚上就是第一场演出了,凌真的《诉衷情令》已经练得足够熟练。这一支舞蹈里她虽然只是温子初的陪衬,但两个人配合够好的话,绝对是一场互相成就的演出。
今天要做的也就是继续练习,保证在舞台上没有一丝瑕疵。
经过那天的比试之后,舞团里的人对凌真的态度又是一变。
这个圈子也是慕强的,实力、技术、颜值都是话语权的代表,凌真证明了她和温子初同台的能力,她们可以不甘,但不能不服。
于是开始有人主动和凌真打招呼,或者请教一些问题。在凌真和温子初单独排练的时候,前门后门都会有小姑娘扒着偷师。
“玲玲,温老师和凌真要彩排了,我们去看吧!”
宋玲一脸不乐意:“我才不去!”
朋友拉她胳膊:“哎呀走啦——他们今天可是从头到尾的全排,你不看会后悔的!”
宋玲从鼻子里出气,勉为其难地点了头:“那我就随便看看吧。”
十分钟后。
围观彩排的姑娘们纷纷恍惚地离开,一边惊艳,一边备受打击。
凌真比他们年纪还要大两三岁,据说也没有过系统训练……怎么能跳成这样??在温老师如游龙一般的气场之下丝毫不显劣势,反而如一尾灵活的鱼儿,配合得无比精妙。既不不喧宾夺主,也不会被人遗忘。
就连宋玲看完,都是一脸憋屈但惊艳的神情。
她看过温老师自己跳《诉衷情令》,当然已经足够绝美。但她不得不承认,有凌真作为舞伴之后,这支《诉衷情令》又被发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中。
彩排完,凌真很满意,微微喘息着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鬓发。
温子初笑着从镜子里看她:“你悟性很高。”
凌真谦虚:“是老师带的好。”
温子初摇摇头:“我很期待明晚的表演。”
凌真也笑了:“我也是。”
温子初又给凌真讲了几个动作要领,凌真看了看时间,抬头:“温老师,今天先到这儿吧?我还有事,需要早点回去。”
温子初听了,面上露出一丝欲言又止:“你今天……?”
凌真点点头:“我们约了时间,今天要好好聊一下的。”
温子初点点头,脑海中浮起那个男人冰冷的视线,到底有些不放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可以给我打电话。”
凌真笑笑:“没那么严重啦。”
她现在的犹豫纠结,其实多半出于不舍,一旦说出口之后就好了。能有什么不对呢?
“那明天见了老师。”
“明天见。”
—
魏玺只在公司呆了半天。
处理掉送到他桌上的文件,魏玺看了看时间,拿着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赵彦碰巧出来,看见他们魏总神情沉肃,像是要上谈判桌的样子。他惊了,连忙狗上去:“老板,出去谈事?”
魏玺修长的手指按了电梯,“嗯。”
赵彦心说难道最近有什么不好啃的骨头?他思来想去,表忠心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魏玺说:“有。”
赵彦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您说。”
“……告诉我,”魏玺声音平静,“附近哪里有花店。”
赵彦:“???”谈生意带什么花?
虽然赵彦一脸魏总你可要保持思想正确千万不要做对不起嫂子的事的复杂表情,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附近最好的花店告诉了他。
二十分钟后,花店店主红着脸把魏玺送出门。
太超过了……花店店主想。虽然这个男人冷得像块儿冰,但他肤色冷白,五官俊美,冷漠地抱着一束红玫瑰的样子也太性感了啊!
魏玺买完花,开车回了家。
他不是一个对生活积极的人,在意的很少,也没有什么仪式感。
但如果仪式能让他显得郑重一些,或者把成功的可能性提高一些,他不介意麻烦一点。
在客厅摆好桌子,铺上红丝绒的台布,玻璃瓶里插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两边各一盏高塔蜡烛。
魏玺眉目清冷,做这些的时候一丝不苟。他白皙的指尖捏着红色口布,叠成规整的尖角,放进玻璃高脚杯中。
米其林晚餐还有十几分钟就能送到。魏玺做完这些,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盒子。
意大利纯手工的钻戒,从铂金的戒托,到钻石的重量,切工和净度,魏玺全都一一把控,等得确实久了点,但值得。
小小的戒环躺在天鹅绒布上,水滴状的钻石折射出璀璨光晕。
男人放下戒指,然后抱着胳膊,审视的目光扫过整栋房子。
房间的墙壁,很碍眼。
他可以控制情绪,伪装自己,但真实的欲.望不会骗人。
他在暗地里渴望,期待着把他的女孩抱进他的房间。
在皮肤上烙印,用身体镌刻他的所有权。
魏玺眼底微热。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被什么驱使着,抬脚走到凌真的房门前,轻轻一推。
女孩房间很香,到处都可爱。魏玺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但他还是走了进去,坐在凌真的床边。
视线正对着她的书桌,上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放了一张纸。
魏玺的视线落在那张纸上。
半晌后,他站起身,走到桌边,垂下眼睛。
……
凌真离开舞团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超市。
她昨晚就打定主意,今天要给魏玺好好做一顿饭,就算是……告别饭了。
推着购物车进超市,凌真视线扫过各个货架,忽然发现自己把魏玺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喜欢酸和甜,不喜欢番茄,不喜欢葱姜蒜这些味道浓烈的东西。但他喜欢辣的,也喜欢清淡的,喜欢她做的鸡肉和茄子。
凌真叹了口气。过了今天,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给魏玺做饭了。
她靠着购物车愣了会儿神,又甩甩脑袋——分开对他们两个而言都是好事,以后还是都要开开心心的呀!凌真重新推起小车,干脆把她记得的所有魏玺喜欢的东西都买了一遍。
结束了购物,拎着大大一只塑料袋回家。到了家门口,凌真腾出一只手去拿钥匙,却忽然发现家里的门没有锁。
魏玺已经回来了?
她拎起塑料袋,推开家门,却发现房子里一片漆黑。
?
凌真有点怕怕的,小心翼翼地转过玄关,走进客厅,忽然看见一片微光。
方桌上摆着精致的晚餐,有鲜花,还有两座烛台。
男人坐在桌旁,一身黑色丝绸衬衫,扣子开了几颗,露出冷白的脖颈和一颗痣。他单手支着脸颊,蜡烛的光焰映着五官轮廓,眉骨到鼻峰的线条完美得不可思议。
他坐在一片黑暗中,气质清冷懒散。凌真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有点被美色晃到。
魏玺看过来,瞳孔暗得吸光,开口时声调却轻柔:“回来了?”
凌真放下东西:“我原本打算做饭呢,你订了餐怎么不说呀?”
从她进门,魏玺的视线就黏在她身上。听着少女细细的抱怨,笑了笑:“过来坐。”
米其林餐厅的菜品很可口,但餐桌上的气氛却有一丝诡异的沉重。
吃到一半,凌真用餐巾擦了擦嘴,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魏玺,我——”
魏玺没有抬头,垂着眼用餐刀切割着一块肉,用叉子送到她盘里。
“吃完再说。”
凌真眨了眨眼:“……喔。”
她只好把一整盘食物都塞进了胃里,实在吃不下了,就放下刀叉,等着对面的男人结束。
魏玺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嘴,抬起眼,神色似乎很平静。
凌真见他好了,双手交叉放到膝盖上,认真开口:“我有事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烛光的原因,魏玺深邃的目光堪称温和:“……想好再说。”
凌真点点头:“我想好了。”
说完,她怕自己后悔似的,直接道:“魏玺,接下来我要随团出去巡演,周期很长。这段时间我不能陪着你,也不能照顾你,无法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其实我一直也没有尽好这个责任。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快乐,但我不能再自私地享受你对我的好,所以……”
“我们离婚吧。”
然后……去拥有自己的自由,过自己的人生吧,魏玺。
凌真在心里低声补充了一句。
少女目光明亮,带着不自知的天真与残忍。
凌真说完之后,餐桌底下的手紧张地捏成拳头,然后盯着魏玺,等他的反应。
男人果然很平淡。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凌真说完之后,有大概一分钟的时间,魏玺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注视下,凌真心底莫名地浮出了一丝心慌。
她站起来,想去房间拿离婚协议书,谁知她刚一动,忽然被魏玺攥住了手腕。
他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气,瞬间就把凌真捏痛了。
凌真小声叫了一下。
这时魏玺抬眼,唇角勾起,笑了。
随着这一笑,男人的表情才终于破开冰封,冰原之下汹涌的暗流开始露出行迹。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的笑里含着戾气,“凌真。”
凌真心底更慌了,她摇摇头:“不知道。”
魏玺一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掏出一个小盒子,单手磕开。
钻石绚烂的光芒刺疼了凌真的眼睛。
“结婚一周年快乐。”魏玺说。
凌真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魏玺不疾不徐地站起身,身高优势让他仿佛整个人压下来。而且由于背光,凌真几乎被笼罩在他的身影和气息里。
他和平时太不一样了。
这样的状态,简直就像,就像……
“让你误会了,对不起,”魏玺撩起她耳边的发,冰冷的唇贴紧她的耳际,“但我依然不是个好人。”
伪装的假象被撕开,阴霾像黑色雾气一样弥漫开。
凌真被他抱着,身体抖了抖。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魏玺声音低哑磁性,带着诱哄。
“收了戒指,我就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必心疼
我们玺哥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当禽.兽了
昨天我满怀信心以为没有人能猜出来这个日子,谁知道居然一秒被猜中啊啊啊我恨!!
感谢同学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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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