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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丹枝的头发还披着,柔顺,乌黑,素面朝天一张脸,却顾盼生姿,眉目如画。
“饺子好了。”他道。
孟丹枝哦了声:“这么早,我马上好。”
看见周宴京的视线往下,她低头,不出意外看见锁骨处明显的痕迹,一把关上窗。
待洗漱挽发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
都是家里人,孟丹枝连头发都是随意一挽,凌乱美也是一种美,“走吧。”
周宴京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
瞥见院中的一棵石榴树,他伸手从枝头摘了朵红花。
早在决定婚礼在宁城举办时,孟家那边便在老宅里移栽了一棵石榴,寓意自然不言而喻。
如今五月底,正是开花时。
孟丹枝才踏出门,就被他按住,鬓边多了样东西。
她没看到,而后摸了摸,好像是花。
孟丹枝眼波流转:“宴京哥,这么浪漫啊。”
周宴京温笑:“你觉得什么是浪漫?”
孟丹枝没想到他把问题抛给自己:“很多啊,只要自己喜欢的,就算是散步走路,都是浪漫。”
他带给她足够多的浪漫。
两人踏入正厅,便受到大家的目光,至于孟丹枝头上那朵花,自然也被看到。
周母抿唇笑,这一定是儿子干的。
小夫妻的情.趣,她才不会打扰。
孟丹枝吃完一碗饺子,一抬头对上周母的目光,心下一顿,忍不住羞赧。
肯定是有其他意思的。
她可还记得在周家留宿那晚的安全套乌龙,如今已经领证,婚礼也办了,长辈们想的肯定只有一件事了。
这件事当然是顺其自然。
孟丹枝并没想这么早有孩子,她工作室刚刚步上正轨,六月还有两个国际展览,而九月份则有一个刺绣评赛。
她冲着奖去的。
早在嫁衣绣完后,孟丹枝就已经在准备。
八月时,梁今若邀请她去看国家画院和博物馆联合举办的古书画展,就一起去了。
她是国家画院院长的关门弟子,在这方面懂很多。
孟丹枝几乎进入现场后就决定绣一幅《仕女图》。
时隔许久,大家终于看见路人偶遇拍到的孟丹枝。
那天来得客人多,路上也会碰见路人,自然会流露出去,不过都不是重点的。
雾里看花,更期待了。
但显然孟丹枝没有放出来的意思。
看完画展已经是傍晚,孟丹枝和梁今若一起去吃饭,当然是梁今若请客:“新开的,牛排很好吃。”
孟丹枝甚少吃西餐,便没拒绝。
“你之前给我设计的旗袍。”梁今若偷偷告诉她:“可真太好看了,我朋友们都很羡慕。”
让她直接艳压全场,虽然她平时也是如此碾压。
那次拍照,事后梁今若发图都乐开花了。
不过周疏行好像第一次见她穿旗袍,看了好久,还夸了句好看,从那吝啬鬼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可真不容易。
“你现在还做吗?”梁今若心痒。
孟丹枝莞尔:“我可以设计,你找人做。”
梁今若想了想:“也可以。”
她主动打算替她切牛排,“很新鲜的。”
帝都不少家西餐厅都被她吐槽过,这家却是常来的,她一向挑剔,眼光高,导致圈子里的名媛们又讨厌又跟风。
孟丹枝的餐盘刚被她拿过去,就见对面人避开了脸。
“怎么了?”她问。
梁今若蹙眉:“不太想吃了。”
孟丹枝说:“那别吃了吧,你吃点别的。”
她腹诽,该不会这牛排出了什么问题吧,但堂嫂常吃的店,应该不至于出这种问题。
孟丹枝自己倒是慢吞吞吃了几块,不过她胃口也不是太好。
还好两个人一开始点的就不多,而且别的甜品还没上。梁今若干脆就让他们别做了。
她好像胃口不好,干呕几次。
孟丹枝若有所思。
傍晚,周宴京和周疏行来接人正好碰到一起。
堂兄弟平时碰不到,好不容易见上面,自然闲聊几句:“堂哥还会来接人?”
周疏行瞥他:“有什么问题?”
周宴京淡笑:“昨天看到一条新闻,说你们快要离婚了。”
周疏行颇为淡定:“每个星期都有,不用大惊小怪。”
周宴京似乎想起什么,“对了,堂哥,听说堂嫂出门几天,你就给堂嫂养的猫接生了。”
他停顿。
“……”
周疏行面无表情:“提前练习。”
练习?
周宴京忍不住笑了起来。
堂哥洁癖又龟毛,平时在商界说一不二,看来正好和作精堂嫂相生相克。
连她的猫都能治他。
两个人一进餐厅,就吸引不少人目光,少数人看出有些相似的容颜,又认出周疏行的身份。
比起他,周宴京自然低调许多。
平时不关注政治新闻的根本就不会注意他。
孟丹枝看着梁今若像太后一样挽着周疏行的胳膊先离开,偷偷和周宴京咬耳朵。
“堂嫂好像怀孕了,她今天干呕几次,也没有吐出来,很像怀孕症状。”
周宴京下意识地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我说堂嫂,你看我干什么。”孟丹枝警惕地看着他。
周宴京神色淡然收回目光:“看来堂哥的练习能派上用场了,我也要学习一下。”
孟丹枝:“练习什么?”
周宴京:“接生?”
孟丹枝:“?”
周宴京改口:“陪护也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