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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房间里并没有真正的光,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就足以让她难以平复。
“怎么会忘。”周宴京说。
“那你后来回国干什么呀。”孟丹枝小声问。
他捉弄她:“你猜。”
孟丹枝:“你自己说的,想见我!”
周宴京眉梢一抬:“拿我的话来回答。”
孟丹枝忍笑:“你难道不承认吗?”
“承认。”周宴京顺势将刚刚逃脱的她翻转回来,“枝枝,我总要确认一下自己的心意吧。”
他没有隐瞒。
从心动,到独自回国。
孤身前往宁城去见她。
孟丹枝不知道怎么接话,她现在好紧张,又好开心,内心的小窃喜像野草碰见春日暖阳,疯长。
周宴京:“不说话了?”
他的呼吸就洒在她面上,孟丹枝忍不住哎呀一声:“周宴京,你怎么这么直接……”
“你自己问的。”
“谁知道你是——你居然喜欢我……”
周宴京不想去猜她突然改口的是哪个词。
必然不是什么好词,大概率是从闺蜜那里学到的,他的形象也许在她闺蜜那里属于盆地谷底。
他起身要去洗漱,孟丹枝猛地想起有个问题还没明白,扯住她的领带:“等等。”
周宴京被迫停住。
孟丹枝连忙松手:“我不是故意的。”
周宴京:“如果是故意,这是谋杀。”
“……”
被他一打岔,孟丹枝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重点:“外婆跟你怎么说的?”
周宴京坐下来:“说我没看清。”
现在来看,老人家当然说得是对的,他早在很久之前朝夕相处之间,就将她纳入自己的生活范围。
也许是幼时,也许是少年时。
只是,都不及那次一见钟情来得迅猛,忽然之间大火燎原,烧了他的心。
周宴京弯唇,进了浴室。
孟丹枝想起外婆,又想着他的话,今晚的一切都让她不知所措,却又一点也不后悔。
她开了台灯,胡思乱想好大一会儿,才给陈书音发消息。
没回复,她又发一条:
陈书音:
一夜之间天变了?
陈书音:
孟丹枝:
陈书音:
孟丹枝红脸:
陈书音冷笑:
孟丹枝的脸颊笑了两下:
陈书音故意:
孟丹枝:
陈书音把自己逗笑了,敲字:
孟丹枝没想到这种回答。
还没能再聊,周宴京已经走出来,她回头看了眼,飞快地跳开眼神,听见脚步声行至床侧。
孟丹枝下床就进了浴室。
周宴京看她像受惊的兔子,目光幽深。
等孟丹枝磨磨蹭蹭洗完澡,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探头,看床上的男人已经躺下。
她慢慢走过去,周宴京闭着眼的。
这么快就睡着了?
孟丹枝掀开被子,平躺下来,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和吊灯发呆。几分钟后,她翻身,面对他。
“周宴京?你真的睡了?”
枕边人无动于衷。
孟丹枝心想,这还怎么实施让他欲罢不能的计划?
她怀疑他是假寐。
孟丹枝伸出食指,捏了捏他的耳朵,耳骨很软:“其实我和乔灼还说了别的。”
又是乔灼。
周宴京:“说了什么?”
孟丹枝哼道:“就知道你没睡。”
周宴京嗯了声。
孟丹枝脸边微粉,不知是不是在浴室里氤氲的热气还未消散:“我跟他说……”
“说我不想和别人结婚。”
她说的是宁城方言。
粘人,又娇柔,只听便馥郁生香。
孟丹枝说完,把被子一拉,蒙住自己的脸,直到被周宴京挖出来,她已经被热得满面红潮。
他撑在她脸侧,离得很近。
孟丹枝被笼罩在他身下,乍然对上他的喉结,再仰起脸看,是他如墨的眼睛。
“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