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飞天女侠(2/3)
听到兰英这声余瑟走了,姜慕晚才知道,她刚刚那不叫松了口气。
余瑟走了,她这口气才狠狠的松了下去。
大清早的起来,姜慕晚玩儿了通地道战,离开顾公馆时,面色极差,吓得兰英什么都不敢说。
进公司,付婧迎上来,将手中的文件搁在桌面上,且道:“你看看新闻。”
姜慕晚拉开椅子俯身坐下去,疑惑询问:“什么新闻?”
“你跟顾江年二人在劳动局门口被拍了,”付婧告知。
姜慕晚伸手打开电脑,翻开网页去看这则新闻,言语间倒是没有过多的描写,又或许说他们忌惮着顾江年,并没有写的很难看。
一张照片,以及寥寥数语,再顺带提及一下华众近日来的案子。
可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让众人想入非非了。
君华顾江年,华众姜慕晚,即便是绯闻,众人也愿意看的。
且不说这张照片角度刁钻,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跟顾江年二人暧昧不清,正好是那一抬手的功夫,就被记者拍到了,姜慕晚就不信偷拍的人是无备而来。
“让公关部的人压下来,”她开口,语气微沉。
“让顾江年那边的人出手?”付婧询问,这种事情若是顾江年那边的人出手,似乎更有威慑力。
而姜慕晚呢?晨间的那场地道战打的她心情极度不佳,此时听得顾江年的名字,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满身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连带望着付婧的目光都沉了两分,冷声询问:“华众公关部没人了?”
付婧一哽。
心想,顾董只怕是又得罪她了。
不然姜慕晚这一大早过来满身的怒火是从哪来的?
“明白,”付婧回应。
而这边,顾江年收了余瑟电话后,试图联系姜慕晚,可无果。
十点半,顾江年到君华,尚未坐定,便见徐放拿着手机疾步进来:“老板,顾公馆发了段视频过来。”
男人站在办公椅后,伸手将身上西装褪去,搭在椅背上,朝徐放伸出手。
出差四日,徐放只觉,每日每日都是度日如年,难熬的很。
顾江年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让一众跟着出差的君华老总大气都不敢喘息,小心谨慎,瑟瑟微微,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招惹了这位地狱阎王。
顾江年将手机搁在桌面上,站在跟前,一边漫不经心的解着袖扣一边低头望着手机上视频。
这是渐渐的漫不经心,低头解开袖扣动作缓缓顿住。
望着视频的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顾公馆警卫皆是顾江年的心腹,即便是未曾亲眼见过先生对自家太太的呵护,但偶尔也能罗毕的口中听的那么一二,是以众人今日见到这一幕时,未曾多想,调出顾公馆外围的监控,将这日的视频整理了一份,发给了顾江年。
不管先生看到之后如何,但还是、得让他知晓。
毕竟这不算是一件小事。
而顾江年看到这个视频之后,满心的惊骇、诧异,震惊、齐齐上演,他并不知晓余瑟的到来会让姜慕晚有如此大的动作。
在直面余瑟跟翻墙之间,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即便后者有生命危险,她也仍旧如此选择。
姜慕晚的躲避,以及选择,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顾江年愿意看见的。
可不愿意看见又如何?姜慕晚已经如此做了。
这个视频带给顾江年的是震惊,除了震惊,他暂时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
站在跟前的徐放见他盯着手机,而后缓缓的伸手拉开抽屉,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望着手机,缓缓的燃了根烟,解了一半的袖子也就此顿住。
顾江年微眯着眼,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子低沉气息。
他将这个视频,看了不下数十遍,没看一遍,面色便沉了一分。
周而复始,反复如此。
徐放的工作没有汇报完,亦或许说还没开始汇报便被警卫发来的那个视频给打断了。
他此时站在顾江年的办公桌前,不知是该继续汇报工作还是该退身出去。
且不管是哪一种,没有得到顾江年的指示之前,他都不敢贸贸然行动。
直至片刻,身后的敲门声解救了他,秘书办的人推门进来,告知道:“顾董,夫人来了。”
余瑟来了,徐放想,他可以解脱了。
余瑟这日来时,顾江年指尖的香烟仍旧还在。
为人母的,见儿子如此,总免不了嘀咕两句。
顾江年大抵是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散发出来,让余瑟看见,收了收浑身的戾气是,绕过办公桌朝余瑟而去:“难得见一次,您就少说我两句。”
“你还知道难得见一次?”余瑟没好气开口。
顾江年近段时日工作繁忙,忙到一个何种程度?明知近段时日姜慕晚心情不佳他都没时间同人好好聊聊,放着生气的老婆在家自己飞到国外出差,他前院繁忙,后院着火,实在是是少有精力在回梦溪园。
“怪我,”顾江年其人,向来勇于低头认错。
一副好言好语好说话的模样叫余瑟没有半分没办法。
即将出口的指责话语也悉数咽了回去,转而换成一句淡淡的轻叹:“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您安心,”顾江年经年累月下来宽慰余瑟的话,只有这两个字安心。
可到底能不能真安心呢?
顾江年心中烦闷、心气不顺,见了余瑟更是想到了翻阳台的姜慕晚,抬手准备抽口烟,稳住那颗躁动的心,可将抬手,便见余瑟一个眼刀子过来。
落在半空的手,狠狠的转了一个弯儿,往烟灰缸而去。
将烟,摁灭了。
“工作是忙不完的,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劳逸结合才能走的长远,”余瑟心疼顾江年,起步不易,立稳脚跟不易。
也知晓很多事情不是顾江年说想不干就能不干,而是你处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去敢,君华几千上万员工都等着顾江年这是领头羊,带着他们拼搏向上,他身为老板,不容易。
知晓归知晓,但余瑟还是免不了叨叨两句、
是啊!工作是忙不完的,顾江年早就不想工作了。
看了刚刚的视频,他恨不得立马返身回去找姜慕晚。
把那傻姑娘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为了避着余瑟,她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我心中有数,”顾江年提起桌面上的茶壶给余瑟倒了杯茶,伸手缓缓递给她。
余瑟接过,望着顾江年,温温开口:“今日是五月十九。”
五月十九、顾源的忌日。
尽管顾江年并不想记住这个日子,可余瑟年年都来提醒他,准时准点的提醒他。
顾江年并不想承认顾源这个人,余瑟呢?她素来仁慈温厚。
认为逝者最大,人已死,也已化成黄土,过往的所有恩恩怨怨都应该翻篇。
顾江年没有这么温厚,他永远都记得顾源对这个家庭的伤害,也永远记得那个人渣当初是怎样对待他的母亲和妹妹的,那样的人即便是死了,他都恨不得将它挖起来鞭尸,又怎会去记住他的忌日呢?
畜生罢了,不值当他去记住。
“我让人送您去?”
言下之意,他并不想跟余瑟一起去。
“一起去吧!”余瑟温声规劝。
顾江年也不拒绝,视线扫了眼桌面上摆着的一摞摞文件,道出一个字:“忙。”
忙是真的,不想去也是真的。
余瑟今日前来,自然是不会这般轻言放弃的。
“逝者为大,那些陈年往事既然过去了,我们就让它彻底过去,死的人已经死了,可活着的人得活着呀。”
这是一句极其温柔的规劝。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得活着,这是顾江年母子二人一路走来得出的结论。
活着的人得活着。
而余瑟也是仅凭着这个信念,活到至今,如果不是心中尚未还有信念在,她早就随着死去的女儿一起去了。
“韫章,”余瑟轻轻开口。
顾江年仍旧不为所动。
顾江年终究是没有磨过余瑟,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天离开了君华顶层的办公室,同于色一起前往墓地去祭奠那个当初最大恶极的人。
墓地内,余瑟着一身素色旗袍蹲在墓碑前,墓碑前方燃着纸,余瑟手中拿着三根香,淡淡的波动正在燃着的黄纸,最终念念有词,说的无非就是成年老套的那些话。
缅怀过往,告知现在。
而顾江年呢?
夹着烟,立在余瑟身后,阴沉的目光盯着墓碑的照片上,缅怀?没有,痛恨——倒是不计其数。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韫章一起来看看你,”余瑟是个及其温柔的女子,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受过高等教育、余家长辈也是老一辈中的佼佼者,培育出来的子女,不管是余瑟还是余江,品性都是上承。
一个人不管是年幼时又或是中年时,更或是老年时,总免不了要吃点亏。
而余瑟亏吃在了中年时。
她与顾源的这场婚姻本是琴瑟合鸣,门当户对,男才女貌,更甚是当时c市上上下下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桩美好婚姻。
一双儿女,夫妻恩爱,多少人羡慕不来啊?
可后来,人至中年,本是恩爱的丈夫受不了诱惑,背叛了这场婚姻,引狼入室,散了这个美好的家庭,让她一月之内,失了女儿,又失了母亲。
自己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余家老太太忧虑成疾,也跟着去了。
顾江年一直觉得余瑟有立地成佛资本,就如此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男人,她还有心情来祭奠来扫墓。
你害我全家,我还要念经超度你,这种大义,顾江年是学不来的。
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玩意儿。
他要真这么慈悲为怀,当初也不会干出颠覆顾家的事儿。
原谅?
一个本该千刀万剐下油锅的男人,凭什么得到别人的原谅?
余瑟那话一出来,本是面对这墓碑的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背对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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