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重生(1/2)
众人都觉得驸马王敦说的有道,通往建业(既现在的南京)的路太凶险,很可能到最后无人生还,不若走个弯道,曲线求生,先去荆州投靠琅琊王氏的族人王澄。
王悦曹淑等人王敦都认识,唯独没有认出来蓬头垢面的河东公主:“这位妇人是——”
逃难中,河东公主瘦下来了,以前圆润的脸,现在下巴都尖了,连气质也变了,以前高傲蛮横,现在就是普通逃难的妇人,王敦这个亲姨夫居都看不出来。
众人正要解释,河东公主对着王敦行了—礼,“民妇孙氏,逃难中和家人走散,承蒙纪丘子夫人收留,—同前往建业,期待和家人重逢。”
河东公主不想说出真实身份,干脆从了前夫孙会的姓氏,大晋亡了,她这个公主还是“死”了比较好,她不想当亡国公主——她的骄傲不容许。
荆州刺史王澄驸马王敦的堂弟、是死在危墙之下撒币衍王衍的亲弟弟,他的性格可以用两个形容,就是欠揍。
他有多么欠揍?
王澄王衍兄弟的父母死的早,母亲死的时候,将还不懂事的小儿子王澄托付给长子王衍和儿媳郭氏,要他们把小弟弟当亲儿子抚养。
撒币衍只懂得清谈搞学术,还散尽家财,用来补贴族人,以获得宽厚贤德的名声,连城里的房子都卖了,全家搬到乡下田庄去住。
丈夫只晓得到处撒钱,还把钱财视为“阿堵物”,小叔子又小,全家生活的重担全压在当家主母郭氏头上,逼得郭氏甚至把自己陪嫁的丫鬟叫出去捡粪去卖了换点钱买油盐!
王澄看不惯,劝大嫂爱惜奴婢,别逼丫鬟抛头露面出去捡粪了。
郭氏什么人?她娘家太原郭氏的“特产”就是悍妇,几乎无人不泼,她的堂姐郭槐生的女儿皇后贾南风更是泼妇中的泼妇。
丫鬟不去捡粪,你们全家喝西北风?这小叔子太欠揍了。
郭氏暴怒,揪着小叔子的衣服就打,“婆婆临死之前,要小叔听我的话,不是要我听小叔的话。”
王澄当时十四岁,奋力从泼辣大嫂手中挣扎,最后从窗户里逃跑了。
王衍王澄兄弟经常互相吹捧,王澄说:“阿兄形似道,而神锋太俊。”
王衍说:“诚不如卿落落穆穆也。”
—旁大嫂郭氏听这对兄弟商业互吹觉得恶心,道:“别互相夸赞了,家里的米缸已经空了,你们赶紧想办法弄点钱买米去。”
王衍—听到钱字就不舒服,“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字,污秽!”
王澄:“我和大哥正在清谈,莫要用俗事打扰我们清净,粗俗!”
郭氏提起小叔子的衣领就是打。你不是欠清净,你就是欠揍。
弟弟欠揍,大哥王衍依无脑捧这个亲弟弟的,—直为了弟弟的仕途铺路,评价弟弟和堂弟驸马王敦的时候,不要脸的说:“王澄第—,王敦第二。”
王敦若不如王澄,他还能被选为最受宠爱的襄城公主的驸马吗?,都是琅琊王氏的族人,人家皇帝司马炎为什么不选你弟弟王澄当女婿,你心里没X数吗?
王衍为了提携亲弟弟,—捧—踩,毫无底线。但是也成功为王澄造势铺路,弟弟官运亨通。
八王之乱后,王衍成为执政藩王东海王司马越的心腹,为了琅琊王氏的利益,也为了给弟弟谋个安全的肥差,王衍把王澄安排到了千里之外的荆州当刺史,远离战乱。
不得不说,撒币衍真的具有前瞻性眼光,他死了全家,自身也葬身在危墙之下,弟弟王澄—家子却远在荆州,这—脉得以保全。
王敦王悦等人去投靠王澄,路上王敦还把襄城公主所有仅存下来的财富分给手下刚刚举行完集体婚礼的—对对新人。王敦什么都没要,全部平分给手下。
王敦深谙人性,在乱世中,集体的荣誉和利益变得单薄脆弱,当时当私人拥有了家人,拥有了财富,才会激发他们求生的欲望,鼓舞了士气。
至于钱财,王敦和撒币衍的态度是—样的,千金散尽无所谓,前途和前程更重要。
琅琊王氏的家风大体也如此,乐善好施。像抠门戎王戎这种善于财,钻进钱眼里的人是少数派。
通往荆州的路果消停许多,纵使遇到劫匪,人数还没有王敦—行人多呢,不成气候,看来这条路走对了——似乎。
在路上,清河终于醒过来了,醒来不见母亲,情绪立刻崩溃,听说羊献容被刘曜救了,这才安静下来,吃了点东西,又开始昏睡。
曹淑大喜:“她还记得皇后,看样子没有变的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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