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噩耗(1/2)
王戎能干得出这种事情,当年曹淑和王导结婚,王戎这个邻居兼长辈上门喝喜酒,以一件衣服为随礼,结果第二天又去找这对新人,把衣服给要回去了。
当时还是新娘子的曹淑以为王戎宿醉未醒,是上门发酒疯,不过王导对邻居老王太了解了,毫无惊讶之意,赶紧把衣服找出来双手奉还。
现在曹淑的儿子都当过官了,对王戎所作所为不再像新婚时的惊讶,道:“一晚上至少得烧掉半条灯芯,王戎不收你灯芯的钱就不错了。驸马对我们母子就这么不放心吗?”
居然都开始跟踪踩点了。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
王敦有着牛一般的倔强脾气,连面子都懒得装,“是的,我不相信你们母子的信誉。必须跟着,你们去洛水边上赏桃花,我要一起去。”
就这样,王敦跟像一张狗皮膏药跟着曹淑王悦母子。
宫里头,羊献容也对这对母子发愁。幸好现在清河算是辅政公主了,有些权力,她就走了清河的“门路”,要给王敦弄个远远的差事,把他打发走。
清河不抱希望,“母后,王敦的脾气,别说安排他一个远差了,就是要他当大司马,他也未必肯去。”
羊献容愁眉不展,“你就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清河一查,扬州刺史还有空缺,自从去年司马冏杀了扬州刺史郗隆全家,这个官位一直没有人顶上。
清河去和长沙王司马乂商议扬州刺史的安排,长沙王没有问原因,直接点头答应。
搞得清河都不好意思了,“这个官员任免是我的一己之私,并非为了大晋。”
清河如此坦白,长沙王也说了大实话:“驸马王敦的出身和才能都配当扬州刺史,而且扬州在南方,无关紧要。若是中原的位置,就不是我们能够随意安排的了。”
一纸任免当天下午就到达了永康里里驸马府,王敦拿到任免书,往火盆里一扔,“我最近身体抱恙,不去了。”
居然当场拒绝!谁的面子都不给!
果然是洛阳第一倔的王敦。名不虚传。
什么法子都想尽了,王敦油盐不进,很快到了第三天,曹淑和王悦必须离开洛阳。
清河荀灌一大早来送行,送到了洛阳城门口,还继续拍马依依不舍的跟着,曹淑心里难受,拨开马车车帘,“回去吧,我会时常给公主写信。”
王悦是骑着马的,和清河并辔而行,低声道:“驸马把我们送到建业,他还是要走的,到时候我会想法子回到洛阳。”
反正逃不过王敦的手掌心了,干脆等他走了再说。
清河当然舍不得王悦,他的搓澡巾还藏在她的怀里,紧紧的捂着呢。
清河说道:“听表舅(孙会)说,建业是个好地方,比洛阳舒服。洛阳还有中原乃是非之地,这两年的争斗我都倦了,似乎永无休止,父皇的身体也不好,我想着等长沙王封了皇太弟,我父皇退位让贤,我就带着父皇母后,还有我姐姐一起南渡去建业,远离洛阳,远离中原,远离争斗。”
清河努力绽放笑容,“到时候,我们全家南渡,去建业投靠你们,就留在江南不走了。你和曹夫人在建业先准备着,可好?”
这是清河最近的幻想,她真的厌倦了。虽然每一次的斗争她都险胜,可是一想到郗鉴全家之死、世上不同立场人们的挣扎,她就觉得这些胜利背后的满是无辜之人的血腥,并没有什么成就感,有的只是负重前行。
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摆脱就好了,清河天真的想。
王悦晓得清河心里的挣扎,道:“好,我答应你。你不要想太多,那些无解的事情,终究就是无解。你想也没有用的。”
王悦是清河心中的檀郎,也是她的知己。
他还那么好看。
清河感叹,我能在人生中遇到王悦,是何等的幸运呢。
荀灌道:“王悦你就放心的走吧,洛阳城还有我在。”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
荀灌一句话打破了离别的伤感,王悦一笑,拍马跟上车队。
王悦和曹淑在冰雪初融、桃花初绽的春天离开洛阳城。
到了桃花落地,结着毛茸茸的小果子,樱花成为当季最霸道的花朵时节,已经阳春三月初。
长沙王司马乂当个三个月的大司马,摄政藩王,已经站稳了脚跟,并且得到了朝臣和皇室的一致认同。
长沙王是贤王,工作勤奋,尊重皇室,从来不闹什么幺蛾子,爱惜百姓,和士族的关系也维系的不错。
据传,长沙王要被立为皇太弟了。
成都王司马颖再也坐不住了,他一直等着长沙王就像当年的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一样,身居高位后,野心膨胀,开始昏了头,屡出昏招,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但是长沙王一直没有膨胀,相反,他越来越谦逊,越来越贤了,声望也越来越大。
更要命的是,长沙王和赵王、齐王这种疏远的皇室血统不一样,他是晋武帝的儿子,皇帝司马衷的亲弟弟,皇家血统纯正。
如此一来,长沙王最晚也会在年底册封为皇太弟,一旦确定了储位,定了名分,再起兵勤王就更加师出无名了。
怎么办?
成都王联合其他几个藩王密谋,商议对策。
晋武帝司马炎一统三国,成为一代雄主,自然也接收了魏蜀吴三国的嫔妃,妃子多到需要用羊车来决定今晚睡谁,妃子们纷纷在门口撒盐来吸引晋武帝的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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