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小日子（1/2）

说实在的,徐莎还是第一次见大领导，商务部的负责人，这说出多厉害啊。

大概这位老先生并不格外的威严,反是透着几分善的慈祥，倒是让徐莎不那么紧张,反能够侃侃奇谈。实夫妻也是没有什么经验的，这种事儿,她根本都没有经历过啊。

但是，她知识面广啊，思考的也多。

“我觉得,咱不能拼技术的，你跟人家说我的机床做得好,人家并不看得上。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是现在还是有些差异的,咱不能用自己的短处跟人家的长处比，这样即便是我拿出最好的东,在人家看来也是不好的。”

徐莎停顿一下,又说：“我得用自己的长处跟的短处比。”

说起这,再坐几位都来了精神。

现在已经不是六七十年代了,谈国外是满满的嫌弃。相反的，现在是一对国外比较向往的时期,要不怎么说,八十年代九十年代。这段时间是出国潮呢。

特别是九十年代，几乎是顶峰了。

大家都觉得国外好，反倒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了。

徐莎：“我好的东比多了了，但是你要是让我说在展览上能够出众的，我说不出。毕竟我也不是各行各业都懂,不过就是着眼这么一亩三分地罢了。但是我知道啊，国外的人工很贵。这就是我的优势。”

几人点头，也看徐莎与人沟通的过程了，这一点，她是拿出来着重说的。

“很贵很贵，特别贵，所以你得让知道，在这里订货，那是省钱。”

江枫在一旁补充：“我来举例吧，例如机械厂或者电子元件厂，可以拆分零件卖，觉得我技术不高，那我可以卖小零件。这没有技术含量，一样要用，能在我这边进口，肯定不乐自己花大价钱在本国做。如果是服装厂，服装厂就更好说了，衣服这东是看款式没错，但是讲究款式的，也是条件不错的。难道国外就没有普通人了吗？不管哪里都是普通人更多，那么完全可以进口设计感不那么强的服装。这就不要说什么技术含量了，喜欢什么突然就订制什么图案就好了。同理家具厂也是一样，觉得款式不好看不合。那么可以订制啊！我报价一桌子多少钱，在国内，同样的钱都买不一凳子腿儿吧？即便是算上国际运费，也是在这边定更合适。花同样的钱，得两倍三倍甚至更多的利润，我相信有兴趣的。是商人，看中的只是利益。”

停顿一下，江枫犹豫了一下，说：“如果还觉得这边达不想要的效果，那么更简单，投资建厂，自己来做主，那不是也很好？”

“同吗？”听鼓动这些人投资建厂，大家多少兴奋了起来。

江枫：“那有什么不同的？”

徐莎：“对呀，看得是自己的利益。”

大家陷入若有所思中，徐莎中午时间也不长，稍微探了探，就很快的回了自己的展台，别看是中午了，但是还有几人在溜溜达达的看热闹。

至于各展台也都轮番吃饭了。

展台倒是都没走，一抱着三明治啃呢。

乍一见徐莎夫妻回来，客气：“徐总江总。”

徐莎：“怎么样？”

陈盛：“挺好的，咱开门红。”

喜气洋洋，装潢的时候，多少人说哗众取宠，明面儿上背地里的笑话人，现在知道了吧？可是真的有效果的。高兴的说：“咱上午的量走得很大，如果以后持续按照这量走。三天，我今年的货就不用内销了。”

徐莎看了看，说：“我觉得这两天未必特别夸张，刚开始结束肯定是有两拨高潮的，中间应该消停一点。不过，我开门红，那就是最好的。”

“对对。”

几人都燃起了斗志：“咱行的！”

徐莎失笑：“等这次结束，我不让你失望的。”

大家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

单位最大的好处就是，干多少活儿，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绝对不让你做。

像是陈盛，是从国企离开跳槽的，要知道，在这年月，那可真是石破天惊，可是仍旧这么做了，多少人说是脑子有毛病，可是陈盛真是干不下了。

论资排辈，党同伐异，各种人际关系。

甚至于，一丁点功劳都好多人分，本人沾不上边儿。

这些乌烟瘴气让陈盛厌烦极了，深深知道自己坚持下怕是人就完了，是因此，做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决定，辞职！

哦不，也不能说是辞职，是把工作卖给了弟弟。

因兄弟关系好，五百块钱就卖了工作，几乎相当于半送了。可是没想，一直恭维哥俩好的贴弟弟拿工作后改变了嘴脸，过年过节，十分挤兑，看不起。

在看来，这哥哥选择私营企业就是愚蠢的行。

并且，在外宣扬愚蠢又不顾兄弟情，一工作还要钱，实在是没把当兄弟。

这是才明过来媳妇儿的话。

这么些年的好实也不过都是哄多出钱的假象罢了，现在没有用处了，就被一脚踢开。甚至于买工作的五百块钱，还是父母出的。

用的是没结婚的时候一直上交的家用。

可你以这钱给了？

也没，父母立刻就让交十年的养老费，一月要十块钱，一年一百。已经是媳妇儿三分之一的工资了。亏得丈母娘一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双方的几番闹腾之下，从一年一百的高额养老费变了一共一千块钱，买断三十年的养老费，彼此无需来往，甚至还签订了合约。

不是买断关系，是抵偿三十年的养老费。

不得不说，陈盛的老丈人丈母娘还是很有机的，这买断关系，总归说出不好听。但是抵消三十年的养老钱，就是走哪儿都有说道理的。

且，陈盛父母都五十大几了。

三十年，真的未必活的。

这也是陈盛父母愿的原因。

那是一对相当偏的父母，原本哄花钱不表现，现在知道没工作了，立刻换了嘴脸。倒也不是无知这地步，只杀鸡取卵，是觉得陈盛工作都没有了，又要靠媳妇儿，家里还三娃，那肯定不行了。

只能说，很短视。

别看陈盛在单位看来状态不错，但实刚上班的时候家一团乱，不仅跟弟弟闹翻，甚至不再登父母的门。也是因此，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做的更好。

也是好在，水木这边发展的很迅猛很好，作销售科科长，陈盛现在混得可比以好多了。

当时了交养老费跟丈母娘借的五百块钱，也早就还上了。

谁让，一月的工资就一百多，加上乱七八糟的奖金，还有过节费，还有一些的补助，一年下来小两千了呢。这谁想的啊，在国企销售科的时候，是副科长的职位。一年也不过五百块钱。

当然，销售科这种地方是有甜头的，可是没有。

一来，过不自己那一关；来，科长也挤兑，生怕被篡权，对处处防备。

所以现在对陈盛来说，那是最好不过，每天都干劲儿十足。

谁让，领导是真的大方呢！

只要做了，那么奖金就绝对不少。

这靠着搞小动作来的钱，跟现在体体面面挣钱，那能一样吗？

“徐总，您放，下午我继续好好干。”

徐莎笑着说：“我做了这么多准备，不差的。”

她看向了三明治，说：“还吃得惯吗？”

这边都是服装，肯定不能在这里吃一些味道明显的饭菜，三明治这种东就很方便了。这是徐莎安排食堂做的，专程送过来来的。

她自己觉得挺好吃的，但是又不知道别人吃不吃得惯。

“好吃的！刚才还有洋人过来叽里呱啦一大堆，然后要走了一呢。”

真是亏得做的多，不然这都不够了。

徐莎笑了出来：“这边不是都管饭的吗？”

陈盛压低声音：“那些老外抱怨吃的不好啊。”

徐莎：“招待宾馆供应的不是餐吗？不喜欢？”

她倒是也纳闷了。

倒是江枫笑了，说：“就因是餐，才吃不惯。你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这跟展览是一道理的。我自己觉得是体贴，专门人家准备了家乡的餐，可是我以的餐，的餐可能根本有差。就跟我的中餐以的中餐有差距一样。咱觉得在宗，可能也觉得不宗。自然就吃不惯了。”

徐莎指向了自家的三明治：“那我这，干啥要？”

她这，更不宗吧，可是她自己改良的。

江枫：“可能……你歪打着？”

徐莎：“哪儿那么巧合啊，我觉得……”

“就是这里！”

“快来！”

徐莎抬头一看，好几老老少少过来，一表情都有点激动。

徐莎：“？？？”

江枫蹙眉，随即立刻说：“你几女同志进里面吧。”

“对，谁晓得这些老外怎么回事儿。”

徐莎：“不至于吧？”

说话，这几人已经过来了。

周围几展位立刻探着头往这边看，小声嘀咕：“是不是刚才的老外吃出事儿了啊？”

“就说不能随便跟人搭腔……”

“这是领人来砸场子的啊。”

这些人议论纷纷，但是首的老外倒是一改参展的高傲，带着几分笑：“先生，我是这次参展的外商，刚才偶然尝你的三明治，我的天啊，味道特别不错，不知道你这边还有没有，我是很乐买的……”

“有倒是有，可是你……”

陈盛稍微让了一下位置，让看了篮子里的三明治，几老外根本就没管陈盛说什么了，呼啦一下，篮子就空了。

一众人等：“……”

野蛮人！

这都多少年了，你抢东的习惯还不改！

“我尝一尝。”

“你狡猾的，你怎么可以拿两。”

“你都吃过了……”

几人互相抱怨的，拿了两那家伙更是鸡贼，直接在两三明治上一咬了一口，做了记号，露出十分开的笑，得洋洋：“我咬过了。”

“卑鄙！”

“无耻！”

话是这么说，几人倒是就地吃了起来。

“哦不错不错！”

“这三明治味道真不错。”

吃的快乐，但是让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敢情儿，你就是奔着一口吃？

至于徐莎，那就更无语了。

的三明治肯定不宗啊，徐莎食堂自己做，干啥要宗？肯定是适合中国人的胃口才是最合适的呀。但是万万没有想，倒是让这些人吃的开了。

年纪最大的那还伸出了大拇指：“这，做的味道好。”

江枫好奇的很，说：“你宾馆不是也是餐吗？”

几人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oh，no！”

仿佛是吃了死老鼠一样的表情，惆怅的说：“不行，难吃的。”

“奇奇怪怪的餐。”

徐莎探头，真诚的好奇发问：“可是我这，也不宗呀。”

“可是，好吃的啊！”

“这里面一定有花生酱，香。”

“……”

徐莎听哔哔了一儿，恍然大悟，她的三明治是不宗，但是谁管不宗呢！好吃就行啊。

虽然，中国胃歪果胃喜好也不是百分之百相同，但是对于美食，还是有共同的爱的。

且，大概真的是，全靠对比吧。

宾馆的餐难吃，以至于这边这都惊天人了。

全靠同行衬托啊。

徐莎脑子难得的活络，她说：“你要是觉得饭菜不可口，要不要我替你反应一下啊？这几天我可以把我食堂的厨子借给你。”

果然，几人眼睛都亮了。

可见，宾馆的餐并不能让满。

“谢谢你，美丽的女士。”

徐莎：“不客气。”

虽然这几人不是的客户，但是今天不是客户不代表明天不是客户，徐莎还是乐客气一点的。

只不过，徐莎眼看着这边东都空了，问自家人：“你是不是也没吃饱啊。等我回来给你带包子。”

“谢谢老板。”

徐莎笑了起来，说：“小事儿。”

“包子？什么没有人给我吃包子？”

徐莎挑眉：“您还知道包子啊？”

开口这位已经地中海的大哥立刻抬头挺胸，一脸的骄傲：“那是自然，我在唐人街吃过的，味道不错。”

的视线落在了徐莎的身上，徐莎：“……………………”

下午衣服还没开始，她倒是揽了几十包子的“大活儿”。

江枫：“让小吕回吧，你组委跟沟通一下餐食，我在这边守着。”

徐莎点头，应了好。

组委员也真是没想，这些老外竟然不喜欢做出来的餐。可是这真是不怪组委，毕竟这么多年的特殊时期，大家对国外的知晓都是了了。

更是没有机出取经，凭借自我感觉做出来的总归还是不同的。

徐莎倒是建议：“实不用餐，只要好吃，谁管是什么餐啊！再说，你国外，还想尝试一下餐呢。来国内，想尝试一下中餐才对吧。”

徐莎这边沟通好了，那头儿回就看的订单又增加了，这几人等包子的功夫，就被江枫说服了。

不仅被江枫说服了，看样子还颇一见如故，聚在哪儿不走了，叽哩哇啦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眉飞色舞的。中那地中海更是夸张，一边儿叨叨叨，一边儿还拍着江枫的肩膀。

除此之外，还有几参展的国企，都带着笑容，看着江枫的表情格外的欣慰。

徐莎纳闷的很，给陈盛使了一眼色。

陈盛一看徐莎，赶紧小声的告诉她：“江总也厉害了，给几人介绍了好几单生了。”

徐莎一头问号：“什么？”

陈盛：“刚才聊天，江总打听了各自的行业，就主动介绍了。我以不能，没想还真是……”

挠挠头，觉得这世界真是玄幻了。

徐莎：“……”

江枫，平平无奇的忽悠小能手。

徐莎深吸一口气，说：“行叭，继续忙。”

反，赚钱要紧，别的不重要。